第八十一章 割肉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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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墨卿從虛化空間裡一出來，便見武旭老頭閉著眼睛，倒在躺椅上，手裡緊緊地抱著葫蘆酒壺，雙頰微紅，臉上還帶著沉醉的笑容，十分享受。

這……就醉倒了？那麼快！

我用手指輕輕地推了推武旭老頭，結果半天沒個動靜，反倒是呼吸聲越發的平靜了……居然睡著了！

我一臉黑相，早知道就不該先給他酒的，我還等著他教我呢。

“真沒想到，這綠竹酒後勁這麼大……”墨卿突然來了句感慨，“這老頭往日裡，沒事喝上幾個葫蘆，也不見得他倒下過，這會兒才多久，怕是半葫蘆都沒下肚，就忙著跟周公下棋去了……”

我表示很無奈，今日定是學不成了，只得改日再來了。

一回到書房，墨卿就拉著我在椅子上坐下，並很貼心地給我倒了杯茶。

“武旭老頭答應收我為徒。”我看向他道。

“嗯？”墨卿臉上有些驚訝，並帶著很深的懷疑，道，“那老頭，親口說的？”

“為何這麼問？”而且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因為……在你之前，曾有無數人慕名前來拜師，無論資質再好，老頭兒也一概不收。”墨卿解釋道，“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老頭兒就消失了，大家以為他已經死了，實際上他一直都在我這兒……你也知道，這老頭兒痴愛美酒，當初我是在酒窖發現他的，之後怎麼趕也趕不走……害得我不得不把酒窖給搬空了，他才肯出來。”

“他們若是拿些美酒佳釀，早就把老頭子拐走了。”畢竟我也是這麼做的。

墨卿搖搖頭，表示並不認同我的話，道：“你不知道，之前那老頭兒可是滴酒不沾的。”

“那為什麼……”現在如此嗜酒？

“我也不知道，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墨卿聳聳肩，道，“自打他從酒窖裡出來的那天，老頭兒的意識是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的。我也找了許多人給他看過，都說沒法兒了……不過這麼多年，他一人住在那小院裡，致力於研發一些更高階的易容術，沒事的時候種種藥材，喂喂雞什麼的，倒是好了很多……我也曾在他清醒十分試探過他，但每每問起他為何會如此，他總是緘口不言，眼裡藏著深深的悲傷。他不願意說，之後，我便也不過問了。”

“他這樣活著也好，至少大部分時間，能忘卻了悲傷……”

老頭子身上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無法釋懷，他飲酒，卻不知借酒消愁反倒是愁更愁，在他自我意識的趨勢下，大腦接受各種刺激，便最後成了這樣……

說真的，我會羨慕，羨慕他能在大部分時間裡，忘卻一切的不好，活的自在快樂，就算是清醒，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心痛也只是一時的。

“既然他答應了你，那我明日再送你過去。”墨卿微微笑道，“不過為夫無法時刻陪在你身邊，那些結印手法，我今晚便教與你……”

“嗯嗯，好。”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道：“你的那些藏酒呢？”

“嗯？怎麼，娘子想喝？”

我搖搖頭，道：“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武旭老頭鬧了脾氣，還可以拿點哄哄他。”

“我的私人酒窖不在宮內，那明日我再帶你去。”

“這會兒，怎麼不跟我談條件了？還有你那些珍貴的藏酒，就這麼給我，你捨得？”你不是最喜歡鑽鑽空子嗎？

“談條件傷感情。”墨卿突然拉過我的手，笑道，“能讓娘子高興，算是讓為夫割肉，我也捨得。”

我心裡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談條件傷感情，那之前又是誰和我談條件的？

“哦，那你割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