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流水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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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墨卿回到了女人家，她剛好做完飯，說要出來找我，並問我去了哪裡，我笑笑，就說是去接自己丈夫了……

晚餐很簡單，就是一盤豆角炒蘑菇，一盤涼拌野蕨菜，還有一盤青椒肉絲，湯是紫菜湯，上面撒了幾把蔥花。

我們的飯菜被端到了三樓的房間，女人說她今晚要送走公公，所以不便與我們同吃，我點頭表示理解，並不想多說。

他們住在二樓，儘管他們說話的聲音很輕，我們還是能夠聽見。

“咳咳咳……東西……”老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痰音，“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爸，您放心好了，我們都準備好了……”說話的是女人的丈夫。

“白布呢？咳咳咳……白布呢？”老人聲音裡略帶著焦急。

“白布在櫃子裡放著呢，等下您洗了澡，再給裹上……”女人安慰性地道，“爸，您別擔心，我們早都給你準備好了，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對啊，爸，您先吃飯……咱們吃完飯就趕緊去洗洗……”男人緊接著道。

“咳咳咳……”老人咳了咳，緩了一口氣，然後道，“放貢品的箱子給我拿過來……”

“爸，您先吃飯，咱們吃完飯再……”女人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讓你拿來就拿來！”老人語氣裡帶著幾分憤怒，“咳咳咳……咳咳咳，快給我拿來……”

“爸，您別激動，別激動啊……”男人的聲音焦急，“你快去拿來！”

“我這就去拿，我這就去啊！”

女人的腳步聲匆忙，往另外一邊跑去，而老人一直再咳，好久才漸漸緩了過來……

樓下一直忙忙碌碌的，等女人上樓來收碗筷時，她已經是大汗淋漓，額前的碎髮都溼噠噠地粘在一起。

“姑娘，儀式的時間快到了，你們要隨我們去看看嗎？”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喘。

“不用了，我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我委婉拒絕。

“那行，那你們好好待在屋裡，別亂走啊……我先去忙了……”

“嗯嗯。”

……

我和墨卿站在視窗，看著他們兩夫妻拉著一手推車，上面躺著個人，用白布整個包裹起來，只剩下個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頭，他身邊還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裡面放的應該就是貢品……

我看了看手機，離七點還有十分鐘，附近的也有好幾家像他們家一樣，推著裹著白布的人，往鐵軌的方向走……他們都沉默不語，面容嚴肅，就像是在舉行神聖的儀式……

“咱們下去吧。”

“嗯。”我點點頭。

我們隱著身，直接從窗戶處跳了下去，往鐵軌那處走去。

通往那個廢舊隧道的鐵軌邊，站滿了人。當七點整時，鐵軌開始震動，不遠處緩緩駛來了一輛小型的列車，後面拖著四個車廂。

車停在了他們的面前，門自動開啟後，等在一旁的人立馬抬起推車上的人，往列車裡面搬。當最後一位被搬上去後，列車的車門自動合上，然後緩緩向前駛去，但是仔細看駕駛室，裡面並沒有人。

送走親人的他們在原地揮手，有笑著的，也有痛哭哽咽的……

當列車靠近隧道時，他們又蹲下身子，從袋子裡拿出香燭紙錢來，點在鐵軌的一旁。

夜色映著火光，但卻靜謐得可怕……

墨卿直接帶著我坐上了那趟列車，裡面的人都被整整齊齊得排在地上，身上放著盒子，大大小小都有，但陽壽將近的卻是沒幾個。

駛入隧道後，列車便停了下來，緊接著列車頂部亮起一陣刺眼的白光，隨後便有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開啟車門，將人一個一個搬到推車上，透過之前在隧道中間的那扇暗道，推著他們往裡走去。

我們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看著他們將所有人推進去，推到那個堆滿白布的小房間，拿了他們的“貢品”後，便分配到了各個房間。

每個房間裡都有兩個人等在那裡，一個拿著抽滿藥液的針，一個則在一旁打下手。

人被推進來後，便被架上了解剖臺，拿針的熟練地往他們脖子上一紮，人便處於昏睡狀態了，然後另一個上前脫了他們身上的白布，丟在一旁，他們將人放回到推車，由推來的人又送出去……整個操作呈一流水線，就像是生產車間一樣。

被推出房間的人又被推到了通道的盡頭，一個人按了幾下開關，一邊的牆面便被開啟，露出另一條通道來，那是我們之前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