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初識萊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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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巖城的清晨溼漉漉的，從泥土到樹梢，四處都洋溢著清新卻不迷濛的露水。對布洛寧來說，這一天更為重要，相比以前他所經歷的任何事情，這一刻更令他期待且心中興奮。

醒來之後，布洛寧換上了那一身棉布與皮革縫製在一起的衣服，紮緊腰帶。那些被磨亮了的皮革能夠保證他容易遭受打擊的地方不受損傷，其餘布料用於關節等活動區域，以便他的行動更加靈活。用冰涼的水洗過臉，令他晨間更加清醒。

來到萊妮師父的小屋前，他靜靜回想了自己應該不會認錯這間屋子，應該正是她所住的地方。他在等候的同時，也在一邊猜測師父究竟會給他怎樣的訓練。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僕人的房子那邊出來一個人，布洛寧像那邊看過去，一個還未睡醒的女孩從屋子裡出來了，那是他的女僕，而他還沒來得及問她的名字。

“哎呀，布洛寧王子，您起來啦？我馬上給您準備——”

布洛寧用手指堵住自己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再說。而她也表現得一副虧欠了的模樣，步伐扭捏，髮絲凌亂的走到布洛寧面前。

“我暫時還不需要你來伺候，你去找你的同伴玩吧，我若有事的話會去找你。”

侍女楞了一下，沒說一字，半帶詫異、半帶歉疚地回到了她的屋子。不一會兒，她拉著她的另外的一個同伴，羞愧地朝他笑了笑，然後去那一邊伊萊莎所住的屋子去了。

布洛寧等了很久，等到另外的一些人也都從屋子中走了出來，他們注視布洛寧看了一會兒，但很快，便不知趣地忙自己的事去了。他也在門前好奇，難道師父要到吃飯的時候才會起來？

隨著馬蹄聲的漸漸臨近，布洛寧沒有回頭，但在院子外面，一匹馬的確飛速跑了進來，最後到布洛寧身後停下。

他轉過身，看到琳娜正從馬上跳下來，而她的姐姐則穿了一身輕便的布衣，而這突然改變的裝束讓布洛寧有些不敢相認。

當然，萊妮相對於很多人來講並不美麗，臉像面板一樣扁平，上面點綴著像芝麻粒一樣的雀斑，頭髮雖長，卻打著毫無邏輯的卷。身形消瘦，但手卻粗得像一根男人。

在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天，布洛寧就發現了她身上所有會讓男人失去興致的缺點，但這並不能導致布洛寧也會像其他男人一樣用面貌評價她。

他看到的是她的身手，她的步伐，處處都流露出讓人招架不住的灑脫——

“你在這裡做什麼？”萊妮師父驚訝地問道。

“我在等您訓練我，您看，我把劍都準備好了。”

萊妮深吸了一口氣，睜得很大的眼睛中處處都是驚詫的模樣。

“把劍收起來吧，我們今天不練劍。”雖然萊妮師父的臉色並不好看，但聲音還是很不錯的。

布洛寧無奈地將劍收了起來，心裡有一絲想要反駁的意思，但他想既然萊妮有出人意料的戰術，想必教授的過程也不會尋常。她的妹妹向布洛寧投去一瞥，然後跑到姐姐前面，“快吃飯吧，我都餓死了！”

他沒想到自己滿心期待的東西竟然會以這樣一種方式收場，吃飯時他也止不住想是不是萊妮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從她戰勝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對這件事投入多少關心。相較而言，萊妮更關注她妹妹的事情。似乎姐妹長久沒有見面，總有一大堆的話要說。但是布洛寧所擁有的時間又有多少呢？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至少不可能是一年以外的時間。

所以他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倘若萊妮認真教的話。如果她對他像其他的老師一樣，他又能達到什麼地步？迪拉德叔叔會不會就這件事而責問她？布洛寧猜不到，他只知道他自己從萊妮身上看不到任何認真關注過他的目光，哪怕是一點都沒有。難道她真的已經將他看透？看到他身上能夠拿得出手的連她更小的妹妹都不如？

如果是這樣，他願意對琳娜提出挑戰。

布洛寧吃不下飯，儘管他需要體力來應對可能是十分嚴厲的訓練過程。他已經說服自己不必為這種小事掛心，但有時候，他真搞不懂這個過程究竟是否正確。還是冷漠是萊妮獨特的教學方式，布洛寧遇到的每一位師父在教授他之前都很明確地告訴過他：你的訓練過程將會十分辛苦，你能堅持下來嗎？你的父王曾經也是一個十分優秀的戰士，我能從你的身上看到他的影子；你需要像愛護自己的手臂一樣愛護你手中的那把劍，因為手臂沒了你就等於沒了命，失去了劍也一樣如此……

這些話雖然多半有炫耀自己或諂媚國王的成分，但布洛寧還是覺得這些話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