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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敗的小院子裡枯樹伸展著枝丫,月光被陰雲遮擋,大門被風吹的發出“吱呀吱呀”不堪重負的聲音。
肚子抽搐的疼痛致使坐在木頭凳子上的女子彎了彎腰,消瘦的身體藏在褪盡色彩的破衣爛衫下,冷風吹動她雜亂的長髮,兩隻眼睛漆黑如墨,流露出憂慮。
轉身走回荒廢的破廟中,望了一眼同她一樣境遇悲慘的佛像:“佛祖,如果您在天有靈,能不能告訴小女子這魚要如何烤熟?”
回應她的只有呼嘯的風聲和破門被吹動的聲音。
看著手上烤糊的魚,索性翻了個面,用樹枝架起的小火堆燃燒正旺,火苗躍動著給破廟裡增添一絲暖意。
應玉堂撐著下頜乾脆把魚架到火堆上,沒耐心的時不時翻動一下,昏暗的天幕驟然變亮猶如白晝,驚奇踏出門口看過去,一抹飛星劃過夜幕消失不見。
天降異象,不知道是福是禍。
一隊官兵站成兩排為奢靡華麗的軟轎開路,百姓在官兵後張望,軟轎用輕紗圍成一圈,隱約可見轎子內乘坐的女子戴著鑲嵌各色寶石的帽子,白紗遮擋面容。
騎馬的男子頭上戴著尖頂帽子,領口和衣衫下襬都圍著一圈絨毛,肩上還披著野獸皮子,面容粗獷與承乾國人相差很大,朝著兩側百姓揮手,引得女子們低頭避讓。
“這就是莎車國的使者嗎?那轎子裡那個就是公主吧,可惜看不見樣貌,不知道有沒有天香樓的么娘好看。”
“那豈是能比的,也不看看公主是什麼身份……”
“莎車國送來公主求和,不就是在討好咱們的君主?宮裡什麼美人沒有,這公主也沒什麼稀奇的,你們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給咱們丟人。”
應玉堂支稜著耳朵聽著,她昨夜剛到都城,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手上抓著的一把邊果嗑完,也聽明白了。
“老兄,我問一問,他們這是要上哪去?”
聚在一起閒聊的幾人扭頭紛紛露出嫌棄的樣子:“你一個乞討的問這個做什麼?”
她就是連日趕路髒了點,也不至於被認成是乞討的吧,沒心思與他們解釋,敷衍的點點頭:“這不是也好奇嘛。”
“還挺有閒情,這會兒人多,不趁機討點銅錢吃飯……告訴你也無妨,你看沒看見走在前面那人,那是吏部給事中長孫大人,現在是要去長孫府上接待貴客……同行的有……”
沒聽這人把話說完,應玉堂拍拍手轉身走了。
“哎……這個小乞丐……想聽的是她,扭頭就走的也是她……”
轎子被迎進長孫府後大門緊閉,能聽見裡面熱鬧的樂器演奏聲和歌舞聲,應玉堂蹲在府門對面的衚衕裡,研究了一下圍牆的高度,衡量著用手比劃兩下。
小池中漂浮著朵朵蓮花燈,院內燈火通明,莎車國使者仰頭喝酒似乎不過癮,叫婢女換了大杯,爽朗的笑看著歌舞表演,臉上毛髮濃密在黑夜裡分不清鼻子嘴巴的位置,不知道他喝酒會不會沾染上。
坐在他旁邊的就是莎車國公主,面上的白紗已經拿下,嬌媚面容帶著異域風情,眼眸是碧色的,長髮捲曲垂在身後被一層紗籠蓋,手腕上戴著金首飾燦爛的晃眼。
應玉堂趴在房頂咬了一口從後廚順出來的頻婆果,脆甜多汁。
“長孫大人,你們的酒沒有我們的烈,喝著和喝水一樣。”莎車國使者拍拍手,沒多久,一壺囊酒被擺上桌。
“嚐嚐我們的酒。”
拿著酒的男子走動間露出腳腕上的鐐銬,看樣子是奴隸,轉了一圈把眾人的酒杯都倒滿,才站回使者身後,像是與黑夜融為一體,如果不出聲根本無人注意。
應玉堂眯了下眼,有意思。
“努爾滿勇士,這酒太辣了……咳咳……”長孫山被嗆了一口滿面通紅,接過旁邊侍女遞過的水漱漱口,辛辣的感覺還在胃裡攪合的難受,這就不是人喝的酒,果然是蠻夷野人,吃喝絲毫不會享受。
無論心裡如何鄙視看不起,面上絲毫不顯,一味訕笑著把酒杯推遠些:“我還是喝我們這裡的酒吧。”
莎車國的公主也笑起來,扭頭和努爾滿說了一連串的話,沒人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其餘莎車國人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應玉堂翻個白眼撇撇嘴,昨夜天降異象飛星隕落,不祥之兆正是這個方向。
再觀察看看。
一輪歌舞后,全程基本都是努爾滿在和長孫山在互相奉承,莎車國公主吃了一會兒便帶著女奴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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