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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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意在王無意家喝酒的事還是在村裡傳開了。有村民說，楚天意是名人，名人才喝萬元酒。

受此打擊的楚天意有天清晨剛起來，竟又一頭倒下，病了。病的還不輕，西藥中藥輪換上陣，一個月後才慢慢好起來。豬也懶於管理。

他好了，豬又病了，有五頭明顯出現了異常，隔離、打針、灌藥，楚天意的動作還很快，還是有一頭口吐白沬死了，楚天意偷偷地在當夜就深埋了，還沒喘口氣，天一亮又發現7頭豬口出白沬，直接死亡。

這可嚇壞了楚天意，這時，不愛說話的老爹斬釘截鐵地說，這事必須報告政府，否則會出大事！

縣防疫站很快來人了，還帶著一名派出所的民警，監督著楚天意把所有的豬處理了，撲殺焚燒深埋！還對豬場進行了消毒。

留人家吃飯都沒留下，說收購站的站長被逮了。在小事上也要廉潔，才能防微杜漸。

這個瘟疫讓楚天意徹底由萬元戶，本村首富，變成欠債近萬元的首負。

其實農業養殖到現在也是高風險行業，看那幾個半死不活的農業股票就知道。至今中國食用油還控制在外國人手裡，四大品牌中，金龍魚，胡姬花，美企全資，魯花美企佔60%只有福臨門是中糧旗下100%國資，在苦苦支撐。看了嗎，做這個行業有多難。是有錢才能做，還不一定做好。

忙活多半天，下午天意累得躺在床上，思考著前前後後的事，是小屯的病豬汙染了車，傳過來的；還是自己生病傳染的？

這段時間人畜生病的多，早該打針預防來，只因自己病了，根源還在王無意的酒！如果沒有那事，唉，這個天殺的王無意！

目前該怎麼辦？現在不是債務怎麼還的問題，收購站站長出事，萬一牽扯到老偏，老偏供出放石頭的事，賣病豬的事，請客送禮的事......

不能再想下去，一骨碌下床，急切地敲開他大哥的門，“大哥你必須借我200元路費，一時半會，豬不能養了，我外出打工還債，明天一早鄰村有朋友也外出，一塊出去好有個照應。年底回來還你。

“咱親兄弟不要說那麼多，拿去用吧，你自己多保重。”

安排好了外出的一切，傍晚他把英子約出來，想告個別。不料一見面，英子就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式，氣憤地說“天意哥，俺不信你整天講仁義禮智信的故事，會是個偽君子，一定是王無意算計了你？”

“噢……可能”天意細細回憶起來，“對，那天他摔的不是茅臺，好像是兩瓶最便宜的蘭陵二曲，再說喝酒後，從前我從來沒那麼大反應，這個壞種肯定是下藥了。”他也有點氣憤地說。

“很有可能，天意哥，你不該和這樣的人來往。”

“唉，當時都怨我太慌張，沒去告他，現在時過境遷，公安也沒法破這案子了。只能自認倒黴，以後慢慢地再和他算賬。”楚天意平靜下來，幽幽地說，“今天是想跟你告別，明天一早我就外出打工”

“俺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打工是受罪的事，很苦，你還小。”

“俺不小了，今年都十六了，從前十六都可以出嫁了。”

“不管怎麼說，俺一定要去！”

“唉，我問你”英子把嘴貼著天意的耳朵，故作神秘地說“你那個萬元酒喝的是什麼感覺？很好玩不？”

這句話又把他的心牽到喝萬元酒那天，事後他無數次後悔，那天要不去喝酒多好！如果真說感覺，除了驚恐和後悔還能有什麼？

荷花離婚後，荷花的娘就病了，沒多久就去世了，荷花也不知去向，有人說去親戚家了，也有人說去南方打工去了。

“還想她？”英子冷不愣丁打了他一拳。

天意猛然回過神，問“你真想跟我一塊打工去？”

“真的，我就想跟你一起打工掙錢去，回來後，家裡人也不阻攔了，然後呢咱們結婚，再然後呢，生一個大胖小子。”

“真想去的話，明天一早，到村西橋頭等我，越早越好。”

“幾點？”

“五點吧？等到六點不來我就走了。”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段時間收穫太多苦難的天意，在外出前意外收穫幸福，多日不見的笑容不知不覺地浮現在臉上，兩人去外地後怎麼住？對幸福的未來開始憧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