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君冷意因，迷霧漸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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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城市華燈初上，“夜色”俱樂部的霓虹招牌閃爍著曖昧的光芒。顧悅深吸一口氣，提著裙襬踏入了這片紙醉金迷之地。

震耳欲聾的音樂、舞池中扭動的人群，這一切對顧悅來說都是陌生的體驗。她強忍著不適，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終於，在二樓的區域，她看到了郭晨。他背對著她，身姿挺拔，正端著酒杯與身旁的人低聲交談，側臉線條冷峻，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顧悅心口一緊，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這就是他私下裡的樣子嗎？在公司裡，他是雷厲風行的總裁；在家裡，他是沉默寡言的兄長；而在這裡，他彷彿卸下了所有偽裝，展現出真實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抬步走過去，卻被一個聲音打斷。

“阿晨，你怎麼來這裡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林婉的聲音帶著一絲嬌嗔，從顧悅身後傳來。

顧悅腳步一頓，轉頭看去，只見林婉一身白色禮服，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親暱地挽住了郭晨的胳膊。

郭晨微微皺眉，不著痕跡地拉開了與林婉的距離，語氣淡漠：“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你呀。”林婉絲毫不在意郭晨的冷淡，自顧自地說著，“這傢俱樂部新推出了一款雞尾酒，我特意點了兩杯，你嚐嚐看。”

林婉將一杯色彩豔麗的雞尾酒遞到郭晨面前，完全無視了一旁的顧悅。郭晨接過酒杯，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評價道：“還不錯。”

林婉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她開始滔滔不絕地向郭晨介紹起俱樂部的各種娛樂專案，彷彿這裡是她家開的一樣。

顧悅站在一旁，看著兩人談笑風生，卻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她努力想要插進他們的話題，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婉終於聊累了，起身告辭：“阿晨，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別玩太晚。”

“嗯。”郭晨淡淡地應了一聲，目送林婉離開。

林婉走後，顧悅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走向郭晨。她走到他面前，努力擠出一抹自然的微笑：“郭晨，你也在這裡？”

郭晨抬眸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冷漠的神情。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顧悅被他看得有些侷促，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我今天來這裡，是想……”

“是想做什麼？”郭晨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顧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郭晨看著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顧悅，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顧悅心頭一顫。她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冷漠？”顧悅鼓足勇氣，終於問出了口。

郭晨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怎麼，顧家大小姐也會有這種困惑？我以為你享受著所有人的追捧，早就習慣了。”

顧悅臉色一白，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不明白，為什麼在郭晨眼裡，自己就一定是那種虛榮膚淺的人？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顧悅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也泛起一層水霧。

郭晨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煩躁。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語氣冰冷刺骨：“顧悅，收起你那拙劣的演技。你想攀高枝，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攀高枝？”顧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真心想要了解他，想要靠近他，為什麼在他眼裡卻變成了別有用心？

郭晨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那股煩躁感更加強烈。他移開視線，語氣冰冷：“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便要轉身離開。

“不是的！”顧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沒有……我沒有要攀高枝，我只是……”

“只是什麼？”郭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只是……”顧悅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說道，“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郭晨聽到這話，猛地轉過身，目光凌厲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