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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參與九組擂臺的弟子們,大多都是興奮與激動並存。他們壓根沒想過能打敗人傑,但是在聽說對方今天派木雕上場,一個個心中又充滿了期待:
這樣若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交手幾回,說不定能贏呢?
蔡清淇外表是個又高又帥的小夥,留個短寸頭,下巴有圈刺邋邋的鬍渣,看上去散發出一種頹頹喪喪的氣息。其實他本身實力並不差,是目前神哭峰在先天期的兩大親傳之一。
他原本和其他人一樣,寄希望自己能靠後上場,先仔細觀察觀察木雕的戰鬥風格。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簽!
這是什麼手氣!
“哎!註定是個陪襯!”
見施法般突然出現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身影,蔡清淇狠狠嚥了口口水,腿肚子顫抖、一臉忐忑地從臺下走到臺前。他面色發苦地在人傑身前百丈遠位置處站定,可憐兮兮地行了禮,用“心口”說道:
“神哭峰道淇,見過人傑師叔!”
他輩分也比較高,僅比人傑差一輩而已,此刻向人傑介紹的是自己道號。
人傑點點頭,扔出一塊小木雕:
“它名字叫廿七,代表我出戰。”
在意念力灌注下,木雕迎風而漲,變成比蔡清淇矮上半個頭的螳螂,螳螂“唰”地穩穩落在擂臺上。
冬日裡的朝陽,灑下一片明媚燦爛的光輝,映在兩道光滑如鏡的刀面上,伴隨著廿七進入戰鬥姿態,緩緩轉動前足,銳利且耀眼的反射光,像黃金碎片一樣在蔡清淇眼前閃爍而過。
被光芒劃過眼角,蔡清淇忽地打了個寒顫,頭皮發麻。下一刻,就好比某些第一次上皇庭獻藝歌者,終於走到帝王跟前要開始表演一般,所有此前的忐忑和緊張,突然煙消雲散。
等真正上了臺,整個人反而完全冷靜下來。
“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連出手機會都沒了!拼了!”
想到做到。從外人看,蔡清淇還是那副哭喪臉、唯唯諾諾的樣子,似乎已經毫無鬥志。天上金丹長老見狀搖搖頭,剛喊“開始”,只見蔡清淇就像承受不住壓力崩潰一般,猛地跪下來。
他膝蓋“嘭”地重重撞在擂臺地面,雙手緊緊捂住臉頰,手指甲深深插入自己髮梢根部,口中大叫:
“父親!!!”
“嗯?”
第一次和同門交手,人傑本就準備讓對方先手,看看其他峰手段。可也萬萬沒想到,對面那位一看就很緊張的師侄,居然上場就跪下來喊自己父親。換做往常,他是對這種行為是極其不齒的,但不知為何,現在卻感到一股濃濃的哀傷。
本尊還好,這感覺僅一閃而逝,但木雕受軀體限制,僅能注入少量意念力。此時在廿七身體裡的人傑意志完全是另一種感受了:
悲傷驀然出現,感覺自己似真變成了對面那人父親。
就在此時,蔡清淇又淒厲大喊:
“您死得好慘啊!!!”
此話一出,廿七心中一怔,悲傷和痛苦迅速被放大,甚至視野變得有些恍惚,而人傑本尊則是好奇地同時感受著兩股不同情緒。廿七體內雖然沒有性光和足夠量的意念力做支撐,但其實還能努力對抗這種感覺,只是此時人傑反而被對方提起了興趣,沒太堅持。
嘀嗒,嘀嗒。
蔡清淇整個人都在隨著肩膀抖動而劇烈顫動著,淚水從手指縫中不斷流下,一滴滴下落,口中則是杜鵑啼血般,用一種奇怪的口音和腔調,大聲哭著,唱著:
“正月裡,正月正,我父得病是頭昏。”
“嗡”!
悲傷全部逆衝到頭部,廿七隻覺整個頭顱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二月裡,二月八,我父得病是腳麻。”
木頭做的螳螂中後足竟也變得痠麻。人傑控制著廿七嘗試往前邁出一步,但最終只邁出半步,隨後幾根木頭細足杵在擂臺上打晃,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輕響聲。
“人人都說仙丹好,我把仙丹來找到。”
“嗯?”
蔡清淇語調突然提升一截,峰迴路轉地帶著絲絲驚喜。人傑發現廿七身上那股情緒和頭昏腳麻的狀態,居然一下子緩解了,整個心情和身體輕鬆下來。
雖然不明白對手是什麼意思,但戰鬥本能還是立刻抓住機會,他正準備反擊。
“誰知仙丹不治病,我父只有這個命。黃泉路上慢慢行,可憐我父成亡人。”
彷彿海嘯臨前的一次回潮,又彷彿蓄力出拳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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