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夢境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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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的吧，我以前也經常朝著這裡邊丟東西的，經常會冒出來一朵蓮藕，把我丟下去的東西都給撿走，不用理會的。”采薇說著，將自己的手絹捲了起來，用力丟到了仙水裡。

張念秋縮了縮脖子，道：“你膽子還真是大，這要是被阿爹看到了，估計會懲罰你的！”

“怕什麼，我們都幾百年沒有見了，他總不能一見面就懲罰我吧……話說來了，當初阿爹和孃親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膩，只是現在孃親再也回不來了……”采薇說著，眼睛裡的光彩一下就黯淡了下去。

張念秋伸手握住采薇的雙手，用力地捏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的孃親就是你的孃親，我永遠都是你的親姐姐，誰都不能欺負你。”

……

最繁華隆重的宴會過去，天尊一個人在瑤池仙境中走動，所有遇見他的神仙都躬身行禮，天尊有時候會微微頷首示意，有時候則快速走過，像是在想什麼東西出神了一般。

最後，他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墳墓邊上；這墳墓看起來就是人間界最為尋常人家的墓葬；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低矮的墳，一直都有人清理打掃，而且弄得非常乾淨。

張發丘坐了下來，低聲道：“鸞兒，我回來了……”

只是，任由他情深似海，墳墓中的人又怎麼能聽得見他說的話？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縱便是強如天尊，能夠逆天轉命，也無法將一個死的非常徹底的神明覆活過來。

或許，在最為古老的傳說中，有斬道三尸成就混元不滅聖人，萬劫不朽、萬劫不滅，可以將已經死掉的人復活過來，可是具體能不能做得到，卻還是未知的。

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這樣的人；在東華帝君自己的記憶中，最強者應該和他現在的情況差不多，斬掉二屍身，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古今無敵了；而斬三尸神的，那別說是沒有見過，真的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張發丘認真祭祀了一下，嘆息了一聲，就離開了這裡。

酆都大帝、左仙王還沒有離開。

左慈身上的仙道威勢越發強烈，很顯然這些年過去了，左慈也同樣是變得更強了。

“還差最後一種，道斬三尸，如果你走不到最後一步，我們就只能維持現狀可，就算是強行打到了仙界，也最多是將古神趕回異世界去、”酆都大帝說道。

張發丘聽罷，忍不住搖頭道：“道斬三尸，何其之難？”

“對於別的人來說，一定很難，但是對於你來說，卻不一定就是困難的，至於為什麼……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左慈說話的時候，伸出了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

張發丘奇道：“你說的是三種帝王命格都在我身上，所以我可以做到！”

“除了你以外，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人能做得到了。”左小青也走了過來，眼中帶著鼓勵和自豪。

“那……有沒有什麼頭緒？”張發丘問道，眾人都這樣說，那應該是有一些頭緒的，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和自己說這些呢？

“具體來說，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你可以回想一下，之前斬二屍的時候，是怎麼做到的？”酆都大帝給張發丘指明瞭一個方向。

張發丘盤膝坐在一株蓮花山，開始了又一次漫長的悟道。

第一次，是因為劍王。

劍王和天尊一脈有大仇，所以必定是要殺掉張發丘的，張發丘為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成道，最終就只有死在劍王劍下。

在那個時候，左慈給他指明瞭一條道路，從凡俗之間開始悟道，因為凡俗之間看起來像是很尋常，可是卻包含了這個實際上最為本質的道。

張發丘和鸞兒經歷了凡人的被悲歡離合，生死痛苦，最後兩人都歸於寂滅；那個時候就算是左慈，都已經認定張發丘和鸞兒是死人了。

張發丘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在那個時候，腦海中完全都是一片混沌，眼前能看到地方，全部都是黑暗。

最後他看到了一盞燈，鸞兒有自己神魂點燃的一盞燈，指引著張發丘走出了那一片黑暗。

每每回想起來這些，張發丘都心如刀割，那個時候他的真靈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是鸞兒的神魂額在燃燒，如果知道的話，他寧願永遠歸於寂滅！

“唉——”

天尊嘆了一口氣，一時間仙池中百中蓮花凋零，如同秋殺到了，世間所有的升級都被剝奪掉。

唯獨有天尊雙膝下的蓮花臺還在散發著淡淡的微光，像是有一種未知的神韻，散發著非常玄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