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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城分湖西區與湖東區,船樓在湖西,衣鋪、脂粉鋪和法緣客棧皆在湖東。中間相隔的與月澤浩淼無涯,兩地來往只能靠艄公渡送。
湖畔停靠著大大小小的船隻畫舫,鱗次櫛比的挨著,遠望去如同一片臨水商鋪。那姑娘挑了一艘畫舫,二人登上,迤邐而行。
仲夏靜夜,湖面上涼風習習。離岸不遠時還能聞見別家船隻上的笑聲曲聲,還能看見遙相輝映的船燈渝燈。離岸遠了便萬籟俱寂,天上地下只剩月光星光。
寒凌江沒在船篷裡坐著,而是抱著個酒罈立在甲板上,漲紅著臉,一隻腳蹬在舟頭,風拂面過,月遺人影。他提壇飲酒,說不清的爽朗舒意,醉意濃厚已至九分。
好久好久,他都快要忘記江湖是什麼模樣了。
靖瑤伏在舟側,挽起袖子露出一隻皓臂如玉,月下生輝。她垂下手,指間劃過湖水,劃過滿天星漢。翩翩畫舫如行在水,如行在天。她瞧得出神,不知從哪飛來一隻螢火蟲,點過湖水,停在她掌背,又轉而高飛。
她急忙起身去捉,卻見月色下寒凌江把壇高擲,酒罈脫手而出,升到最高處恰恰遮住了那輪天上明月。在最高處,壇口旋向下方,寒凌江一個飛身正好橫臥在壇口下方,然後瓊漿傾倒,盡入其口。下一刻,他旋身落回船頭,酒罈則直直落下。
入水的瞬間,星漢破碎,鷗鷺群起,正是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靖瑤怔了不止片刻,回過神時再不見螢火蟲蹤影。前頭又傳來寒凌江發瘋似的大笑,心中惱極,捧起一盈冰涼的湖水潑之過去,喝道:“誰許你亂扔東西了!”
寒凌江也不惱,猶自大笑,笑完問道:“艄公,離湖東還有多遠?”
艄公笑道:“與月澤大的很,還早兩三個時辰嘞。客官就請坐好,最好睡上一覺,酒醒後啊也就到啦。”
寒凌江咕噥道:“兩三個時辰?這可不行,要是回去晚了,師兄找不著可就生事了。”
遂轉向一旁嬉水的靖瑤,攬起她一隻手,腳下一蹬舟頭,人已躍出五丈遠,靈炁順著手臂貫通女子腳下,二人穩穩落在湖面,他再一點湖水又躍出十丈遠。
靖瑤被他出奇不意抓住,又是驚又是怒,喝道:“小流氓,你想幹嘛!”
風聲從耳邊劃過,寒凌江仍未酒醒,只道:“這樣來的快些。”說罷提氣御風,幾個呼吸就將畫舫遠遠別之身後……
這世上很少有事是靖瑤想不到的,很少有人是靖瑤覺得有趣的。在靖瑤眼裡,寒凌江絕對是個有趣的人,但他的有趣來源於他的呆笨,來源於大多數人眼中的無趣。
她此時尚且分不清兩者有何不同,僅單純地認為有趣即是有趣。因為與他在一起,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眼下這件。
到岸後她被寒凌江拉到一座山上,因為這裡有一家遠近聞名的布莊,名叫錦雲。她被推給一個小裁縫,要量體裁衣,為的是給一個身材和自己相近的人訂做服飾。
小裁縫讓她雙臂攤平,測臂展,測身高,竟還要測她腰圍。不過這些尚能容忍,最令她氣惱不過的還是那醉鬼的眼光,實令她不敢恭維。他選的布料極差、顏色極差、款式極差,還偏偏說她不合衣裳,令之氣結。
寒凌江再讓小裁縫多拿幾款,在靖瑤身上試個不停,看去一副土財主模樣。實際上他還真有些銀兩,是盧子俊提前就給他準備好的。
靖瑤終是忍無可忍,推了小裁縫一個趔趄,氣道:“不用試了!去拿冰玉山的雲霧紗,要天霜原色,留沁雪印,改對襟半臂仙裙。”
小裁縫吃了一驚,沒承想這位生有三顆大黑痣的女子居然是個行家。擔心這兩位是個大主,遂去叫了他師傅,一個老裁縫過來主事。
老裁縫聽了緣由,撫須道:“這位小姐,您太看得起我們錦雲莊了。冰玉山產的雲霧紗那可是珍稀料子,而且您還要天霜原色,這更是稀有中的稀有。
您也應知曉,雲霧紗產自高山雪峰,一旦運下山就易走色,要保持天霜原色,造價實在太大。這種貴重物品多是宮廷貢品,小店確實沒有。再說,沁雪印的工藝也不簡單,要做的話花費不小。”
靖瑤哼道:“別處沒有我還相信,錦雲莊沒有卻萬不可能。我這有兩片金葉子作為訂金,你們在三日內按我說的做出一套,事成後我再給三片。”說罷,從衣袖裡摸出兩張一尺長寬的金片,扔給老裁縫。
這時寒凌江打住了,猛地比出手掌,醉道:“一套不夠,要五套,不,十套,十套不帶重樣的!不然,小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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