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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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們所稱的開始經常就是結束，結束便是為了開始，終點也即是。塵歸塵、土歸土。”

&esp;&esp;下葬的那天下著小雨，撐著黑色的大傘，三個人站在棺木面前，雖然牧師的話音落地，尼克上前，原本手裡捧著的白色的百合灑在了棺木上。

&esp;&esp;這個動作原本應該是蓋茨，也就是蓋茨比的生父完成的，但是蓋茨先生堅持認為，既然尼克是蓋茨比的好友，那麼他來做是最合適的。

&esp;&esp;蓋茨比跟在尼克的身邊，看著他的動作，忽然發現那湛藍色的眼角邊悄然帶著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很快濺落在泥土中，和雨水混在了一塊兒。蓋茨比伸手，忽然心中一緊，想要伸手抹去尼克的臉頰上的淚痕，只是徒然。

&esp;&esp;亨利·蓋茨這時候也發出了哭泣的聲音，這個辛苦了一輩子的老農民，在那個野心勃勃的孩子埋在塵土中的時候痛哭出聲。

&esp;&esp;蓋茨比有些茫然，他以為在收到牧師的祝福的時候，他會永遠沉寂，但是現在這一切並沒有發生，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難道要以這樣的狀態活過一生？

&esp;&esp;隨著葬禮結束，亨利喊住了尼克，“我想給你看些東西。屬於吉米的。”

&esp;&esp;尼克毫不猶豫地跟在了蓋茨先生的身後，到了大房子裡，因為下雨的緣故，幾個人的皮鞋上都是泥巴，隨著走動，在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腳印，但是誰也不在乎。

&esp;&esp;從來時的攜帶的破破爛爛的大包中，蓋茨老先生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損的書，看樣子似乎已經很久了，而且主人並不太愛惜，上面的書名是《牛仔卡西迪》。

&esp;&esp;“這是？”

&esp;&esp;“這是他讀過的書。”蓋茨老先生開啟了書本，“從這裡就可以看得出，他長大了必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esp;&esp;蓋茨老先生把書翻到最後的空白出，上面用鉛筆寫下了計劃書，每日需要鍛鍊、幹活之外充實自己需要讀書。

&esp;&esp;“我無意中發現的這本書。”蓋茨老先生有些感慨說：“我想，從這個計劃表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esp;&esp;尼克接過來書本，他的拇指在劣質的書本上摩挲，上面的鉛筆字無疑是蓋茨比的字跡，他看過他簽名檔案，每一個y都會呈現一個花體的轉折。

&esp;&esp;“這本書可以給我嗎？”尼克忽然起了衝動這般說道，說完了之後表情有帶了些懊惱，似乎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esp;&esp;蓋茨比卻覺得這句話無比熨帖。

&esp;&esp;“這是當然。”蓋茨老先生說道：“你是他的好朋友，他走的那麼匆忙。”嘆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我還有他的照片。”

&esp;&esp;說著從他的帶來的包裡找出了照片，帶著些警惕，似乎擔心尼克會把這張照片也要走，尼克因為蓋茨老先生的動作有些羞澀。

&esp;&esp;蓋茨比有些後悔，為什麼當時活著的時候不多和尼克照相呢。

&esp;&esp;外面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這個下午，圍繞著蓋茨比，兩個人都聊了許多，從心底懷念傑伊·蓋茨比。

&esp;&esp;尼克的請假的時間也到了，加上亨利·蓋茨參加了葬禮也打算回去。

&esp;&esp;老管家已經盡到了他最後的義務也離開了這棟空曠帶著蕭條的房子，蓋茨比就留在了尼克的家裡，偶爾會飄過河對岸的東卵，那裡同西卵這棟自己的房子一樣空曠，唯一不同的是有傭人維護草坪，房內有著管家。果真如同那天尼克打電話的一般，黛西和她的丈夫湯姆去旅遊了，歸期不定。

&esp;&esp;尼克的工作很忙碌，有的時候蓋茨比會呆在家中，等著尼克下班回到這個小屋子，有時候會跟著尼克一塊兒去喧鬧繁忙的華爾街。

&esp;&esp;只是看著尼克眼底的青色和原本柔和帶著溫順的眼神漸漸有些變了，這讓蓋茨比有些擔心，如果他還活著，他可以使用各種方法給他打氣，讓他好起來，但是現在只能看著尼克原本的溫和的藍眼睛充滿了對別人的不信任和冰冷。

&esp;&esp;天漸漸冷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