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睚眥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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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更不知道自己死沒死。

正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的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就驚恐的從地上跳了起來，看了看，發現自己正渾身溼噠噠的躺在爐火邊，爺爺正一臉陰沉的坐在我身旁。

我眼淚水一下子就出來了，一聲大叫就撲進爺爺的懷中。爺爺這時摸著我的腦袋，只是一個勁的嘆息，卻什麼也不說。

我哭著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找我？爺爺卻還是不說話，只衝我搖頭說：“娃子，這是命。爺爺算到你肯定還有一場水劫，沒想到竟然是她……”

爺爺摸著我我腦袋把我哄睡了，才在我身旁唉聲嘆氣了起來。我因為被嚇著了，哪裡能睡得那麼沉，我聽到了爺爺的嘆息聲。

“一水，爺爺不是不告訴你，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那個女人她是你娘啊，只是，她已經完全喪事理智了，她不是你娘了。”爺爺說到這，轉身走了。

爺爺一走，我睜開了眼睛，心裡卻難受了起來。那個女人竟然是我媽？我媽居然要拉我下水？我突然間感覺好委屈，我實在想不明白，我媽咋會要我的命？

我媽死的事我是聽過的，她的事情在村民口中流傳了這麼多年了，一直沒被人遺忘過。我以前覺得我媽好偉大，可這一刻我知道她要害我，我委屈的想哭。

爺爺出去以後很快又回來了，我趕緊裝作睡下。這時，我看到爺爺手中抱著不少東西，有兩塊大青石，足有半米來高。爺爺坐在爐火旁邊，就拿著鏨子開始在大青石上雕刻了起來。

似乎是怕吵著我，爺爺故意放低了音量。而且，我感覺他雕刻時下手有些猶豫不定，但又顯得及其焦急一般。

我就疑惑了，從來沒看到爺爺雕石的時候會出現這樣的神情。雕石的人最忌諱的就是猶豫，因為一旦猶豫，下錯了一刀，那整個石雕至關重要的精神氣很可能就沒了。

爺爺今天就犯了忌諱，如果是在普通石匠手中犯下這樣的忌諱還好想，可我的爺爺，他可不是個普通石匠。

不過，連著猶豫了幾刀之後，我看到爺爺終於開始果斷了起來。在爺爺的鏨子之下，一具石雕漸漸成形。

但我死也沒有想到，這兩具石雕竟成了爺爺此生最後的兩件作品。

當時我靜靜的躺在床上假裝睡著，默默的看著爺爺雕石。這十五年來，爺爺教了我不少的功課，都跟雕石有關，所以他雕石的那些手法，以及石雕成形的線條、紋路我都能看得懂。

然後，當爺爺將石雕的線條基本勾勒出來以後，我就立刻可以肯定爺爺雕的是什麼了。他雕的，竟然是龍九子之一的睚眥。

一看到這裡，我感覺整個人都開始不好了。一般人興許不能理解這睚眥代表著什麼，可對於我爺爺這種老石匠來說，睚眥是忌諱，非常大的忌諱。

睚眥乃龍九子之中大凶之獸，而且這種兇還不是一般的兇，而是濫殺無辜的大凶。作為雕石匠人，最忌諱的就是雕刻睚眥。

如果有誰要來找石雕匠人雕刻睚眥，那這人不是想害人，就是家裡遭了大劫。在古代，那些殺人的兵器上，甚至都是雕刻的睚眥影象。

在看到爺爺竟然在雕刻睚眥的時候，我心中頓時出現一種及其不祥的預感。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只能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

而我的爺爺也雕刻的很入神，手裡的工具不斷的換著，鏨子、刻刀、尺子、石刀和錘子。睚眥石雕的模樣就越來越清晰的呈現出來。

當我迷迷糊糊的睡著時，睚眥石雕的腦袋已經成型了。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的時候爺爺已經將睚眥石雕和工具都搬進了石匠鋪裡，並且將門給反鎖了，就聽到裡面不斷傳出鏨子的聲音。

接下來的五天都是如此，白天爺爺在石雕鋪裡雕刻。晚上等我睡了之後，他就守在爐火房裡繼續雕刻。爺爺日夜不斷的在趕工，似乎在很著急的用這睚眥石雕去做一件事情一般。

這五天下來，因為爺爺守在外面，我再沒有之前那種冰冷的感覺。我的母親，似乎鬧騰過那天晚上過後，就徹底的平息了。

第六天，當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看到爺爺竟然已經沒有在雕刻，而是靜靜的坐在爐火房裡，嘴裡叼著根旱菸，臉上的皺紋深深的陷了下去。

那兩個睚眥石雕被兩塊布給遮了起來，就放在爺爺的旁邊。

一般石雕完成了以後便是蓋布，等待揭封。因為石雕不同於其他東西，他會認主，特別是開光的石雕。所以在石雕賣出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