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維爾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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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可是你讓我跟你一起離開黃昏街的，現在你可是要對我負責啊。”

【惡】維爾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倒是十分出乎柳源的預料。

他是人，不是神，看到陪伴自己堅守已久的夥伴，愛人離開自己，享受安逸。

一方面，他心中不由的失落，滿是負面的情緒。

可直到維爾薇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他也不由的觸動。

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種對希望抱有期望的生物。

柳源轉身，眼前的維爾薇真是【極惡】，那個最活潑，最願意表現自己內心情感的維爾薇。

她自信，自傲，自大，卑鄙，對犧牲極不在意的維爾薇。

“很意外嗎？明明平時我跟你相處的時候都是最熱情的，結果現在連我做出這樣的決定都不敢相信嗎？”

維爾薇走到柳源身邊，輕輕牽起他的手，腦海當中思緒流轉，將柳源帶回了意識之海的中央。

這並不是一處狹小的空間，源自於維爾薇本身意識強大，這個意識之海乃是常人的數十倍。

一條仿若了無邊際的小路上，維爾薇自顧自的走著，手緊緊拉住柳源。

“嗯，我是本體所有自傲所在，所以我才會做出跟她們不一樣的決定。就像是柳源你說的，不是所有人都有超越常人的意志。”

“維爾薇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天才而已。當初，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你教我嘗試如何將意識分割，將自己的夢想寄託出去，這樣就可以不必為了腦海當中的諸多新奇想法所為難。”

“魔術師是這樣，她熱愛魔法，指揮家是這樣，她想要的就是人格之間的和諧共處。本體也是，她想完成所有人格的夢想，而想到做到這點，這處夢境的世界是最快的辦法了。”

柳源停下，視線停留在維爾薇背上，眼簾低垂下來。

他小聲說道：“所以，你的夢想是什麼？”

維爾薇抬起的頭看向前方，傾斜的角度是四十五度，是最不想讓淚流下來的角度。

她悄然鬆開柳源的手，跳舞般的朝前走了兩步，旋即轉過身來。

她的衣角伴隨旋轉騰飛，不知何處生出的夕陽落在她強擠出微笑的臉上，那幾道淚痕顯得格外違和。

“我的夢想啊，我以前也不知道，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但是進入這處夢境之後，等待你的時間當中，我對此進行了深度的思考。”

“你得出的結論是……不會吧……可是這樣你。”

柳源口中呢喃，語氣當中帶著強烈的難以置信，但最終他嘆氣一聲，亦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手段。

“可是，作為【極惡】的我，本來就是最自私的那個維爾薇啊。夢境想讓我們迷離在這裡，包括本體在內所有的人格都淪落了。”

“你知道的，維爾薇每一個人格自出生開始都有一個明確的目標。而我，我的理想就是，得到柳源你啊。”

“我並不是心境強大抵抗住了夢境的侵蝕，只是因為我的目的從一開始設定好的就是你啊。”

“所以，柳源，說出來吧，你的願望。”

維爾薇臉上極其勉強的微笑看得柳源嘴角微抽。

他已經大致理解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了。

夢境要讓維爾薇人格陷落於此，在所有人格完全陷落之前，她們還是相信著自己會來到這裡嘗試挽救她們。

而她們為此也留下了離開的鑰匙——【極惡】維爾薇

【魔術師】陷落了，【學者】陷落了，甚至連【本體】，也陷落了。

美夢的誘惑，能讓幾乎所有人深陷其中。

此刻，柳源也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自己熟知的維爾薇會表現出那樣的態度，夢境的影響早就已經從頭到尾的將她們催眠。

但是，為什麼極惡維爾薇會找到自己呢？她的說自己自私，但她並不只是維爾薇的自私啊。

像是自傲啊，自大啊，這麼多因素存在，為什麼對方沒有陷落，為什麼對方在那麼多瘋狂想法當中唯獨選擇了自己？

聯想到那些維爾薇對自己的冷淡，柳源彷彿想通了，同時他也明白了維爾薇對自己愛的有多深。

“柳源，使用這份所有人格對你的愛，將她們解救出去吧。”

極惡維爾薇的身影在夕陽下緩緩落幕。

很好笑，一個自私自大的存在，為了愛竟然會犧牲自己？

不好笑，因為這份愛，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