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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叫高順,哪裡人士?”
梁廣看向眼前自稱高順的陪隸。
“袞州人士。”
高順拱手答道。
“可是陳留人?”
梁廣順口問道。
高順聞言沉默,漠然低頭不語。
(注:三國志和三國演義之中都並未談及高順出身,此處高順出身暫且參考於《太平御覽》輯錄的《陳留耆舊傳》高順,字孝父,敦厚少華。--《陳留耆舊傳》根據《太平御覽》中該詞條的上下文來看,先後涉及崔寔、呂布與曹操,可知是在講述漢末故事。從“孝父”的表字構成來看,“孝”、“順”相對,所以此處,暫參考為高順在文中身世。)
高順不語,但是其沉默的態度卻已經說明了大半。
“既是袞州人士,為何又到了幷州淪為陪隸。”
高順既然不想說,梁廣自然也不多問。
“在軍中斗酒殺了上官,所以淪為了階下囚,發配此地。”
高順說話簡單明瞭,能夠說的簡單便儘量不會在多說半句。
斗酒殺人?
梁廣看向高順,他萬萬沒有想到高順口中竟然會說出這般原因。
根據史載高順為人清白有威嚴,少言語,不飲酒,不受饋贈,所統率的部隊精銳非常,攻無不克,名為“陷陣營”。
以梁廣的瞭解,在呂布軍中,高順軍紀最為嚴明,而且從不飲酒,便是取勝慶功也從不喝上半杯。
不過現在看此刻高順的神情,恐怕他日後從不飲酒的原因和現在這段經歷也有著密切的關係。
但現在並非是多談這些個人事情的時候,梁廣簡單問了幾句之後便讓高順騎馬跟上,幾人朝著平城而去。
一路無話,只聽得陣陣馬蹄伴隨著煙塵。
眾人很快便到了平城之前,郭縕率先下馬,作為一位文官,卻也極善馬術,驅馬在前便是比起楚宴他們這些幷州人士速度也只是稍遜半分。
到達城外,郭縕對著城門大喊,好一會之後城牆之上才有人探出頭來,緩緩開啟城門。
進入城內,梁廣才知道為何郭縕會如此急迫。
雁門郡駐守的邊關人馬本就大多隨著軍隊出塞戰鬥,整個雁門郡內剩下的人馬本就不多,但是隨著塞外大敗,又要將許多人馬抽調到雁門關上,所以此刻,便是平城這座離關隘最近的城市,城內駐紮之兵也不過三百餘人。
“仲容不知,這些日子,自從得知塞外戰敗,雁門上下均是一日三驚,塞外稍有風吹草動便是心憂如焚,雖然我對內皆說朝中馬上會有援軍,但我最為清楚,整個幷州之兵幾乎已經全被抽調,便是幽州兵馬此戰也借用了不少。援軍,呵。”
郭縕說著一聲冷笑。
“老師的意思是讓我的這支人手作為朝廷的援軍?可是不過百人,是否太少了些?”
梁廣看向郭縕。
“正是如此,此刻雁門郡內人心惶惶,雁門一路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臧公戰敗已然檻車入洛,匈奴單于生死不明,尚在養傷,不敢妄動,整個雁門之中,便只剩下了我一介文官統領所剩餘的數支殘軍,雖然我漢軍勇武,但關外剛剛一場大敗,誰人心中不是浮想聯翩,就連那徵集而來的民夫也是一朝散盡,好一些的逃回了家鄉,更多的則是與散兵遊勇一起落入周邊山中化為流寇盜賊,整個雁門郡內北部大半已然是一片破敗,要想挽回這般局面,只有用朝廷兵馬來援方才能夠緩解。”
“所以,便是仲容僅有百餘人嗎,卻能夠表示朝中已經注意到雁門的情況,這樣方才能夠讓百姓心定,免得出現更大的禍端。”
郭縕眉頭緊鎖,緩慢說道。
“可我這些兵馬如何能夠扮得朝廷人馬?既無甲冑,又無錢糧。”
梁廣聞言心頭一驚,驚駭於郭縕的膽大包天也佩服於郭縕對於雁門一地切切實實的愛護之情。
“此事仲容可暫且不慌,臧公出塞之日,曾在平城之中留下兩個倉庫,其一為軍中甲冑和佩刀,其二便是整整一個倉庫的糧米,雖然無法緩解整個雁門郡缺糧的麻煩,但卻足以說明仲容的身份。”
梁廣開口發問郭縕立刻回答。顯然早就猜到了梁廣會問出何等問題。
聽得郭縕的答案,梁廣心頭更加寒了幾分,若是從片面倆看,臧旻出塞之前尚且有所留手,在城中儲備了糧草和甲冑,以防城中動亂,若是有人東武可用甲冑兵刃平息,若是因為缺糧鬧事,也可賑災,可以算得上是事無鉅細,大將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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