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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的府邸四壁被封起,是那日宣聖旨時,粗製濫造的工程,封得不嚴,雨過天晴,難得的曦光透過縫隙灑在書案上,左相彎腰湊過去,愜意地看著手中書卷。
須臾間,身側來了人,小侍送了午膳進來,將白瓷小碟一個個放在左相手邊,身後門虛掩。
左相放下書。
“成玉,你來得倒早。”他沒多少驚訝,抬眉道。
扮成小侍的顧淮抬起頭,促膝擺好瓷碟,他頓了頓,又低下頭去無用功地避著左相的罵,“先生,先用膳吧。”
左相沒有動筷,眸光微沉看向顧淮,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成玉,你下了步險棋。”
兩人不約而同地噤聲,在光線晦暗的房間裡,對視一眼。
左相知道顧淮都幹了什麼。
江州馬道匪患猖獗,江州刺史多次上書奏明此事,卻不知被誰壓下。直到江州流民血濺登聞鼓,這事才被抬到明面上來。
左相即刻擬了治匪要案,不等皇上定奪,竟有數十人上奏請命,願踐左相治匪諸條。
勇略震主者身危,支援左相一派,無一倖免。尤議郎給事中顧明忱、今科狀元顧淮父子二人受牽連最重。
顧明忱朝上諫言,公然支援左相,皇帝雖未露出半點不喜,卻以監察兵部軍事鎮壓之由,轉頭將人派去了江州。未出半月,便以“通匪”的罪名下了獄。
顧淮不知其中究竟是誰的手筆,但不可置否的是,這個由頭正中皇帝下懷。皇帝以“結黨營私”的罪名將左丞禁足,連著一起宣了顧明忱獲罪的旨。
顧淮倒算是無妄之災,因著是左相愛徒,又是顧明忱膝下獨子,將他從今科狀元降為探花,一為警示,二也為架空。
皇帝多疑,左相位及人臣,“一呼百應”,削他臂膀還唯恐不及,又怎肯親手將顧淮送進朝堂。但顧淮之才非虛,其身無過,一個“罪臣之子”的罪名還不足以讓皇帝將人按死在朝堂外面,因而將人降為探花。
皇帝子孫繁盛,有子三人,大皇子李璟、二皇子李琰、七皇子李瑋;有女數十位,其中適齡卻尚未婚配者,九人。
探花多為駙馬備選,而永昌駙馬,其不可任實職,已有官職駙馬甚至要辭去原有官職。倘招顧淮為駙馬,縱顧淮再有能力,也終將泯然於世。
明面上,挑不出錯處。
故而顧淮走了一步險棋——
文德殿殿外犯顏苦諫,君前失儀。不是他魘了,而是在這場大戲裡,他要先發制人,演一個雖天資聰穎、卻不通世務的——“愚者”。
勢單力薄之際,斂翼待時,確是妙計。
但左相對這個法子,不甚滿意。
犯顏苦諫、君前失儀,如此形象一旦在皇帝心裡建立起來,日後再想挽回,比登天還難。左相不想顧淮因小失大,可事已至此,既是愛徒,左相便也不忍多苛責顧淮。
他看著顧淮聽訓的乖順樣子,無可奈何地嘆了又嘆,“罷了,你日後要怎麼走,可想好了?”
“回先生,徒兒想解您的禁,為父親翻案。”他遲疑一瞬,字斟句酌地開口,“在此之前,徒兒絕不能被招為駙馬。”
左相眉峰一蹙,思忖了須臾,緩緩道:“有一人,可解此局。”
顧淮腦海裡也浮出一個名字,他眸子漆黑有如墨染,全神貫注地聽著左相的答案。
果然,不出所料。
“燕王柳寅懷之女,安樂郡主,柳安予。”
*
“安樂,你去看他了?”長公主殿下輕點口脂,側頭微笑看她,髮絲垂下鋪到腰間,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柳安予知道她說的是誰,指尖一頓,本也沒打算瞞,索性坦蕩蕩地應聲,“是。”
她放下筆,低眉起身從銅鏡前拿起雕花金玉梳為長公主順發。
“聽說,你還從孫公公手裡搶人。”長公主看著銅鏡中柳安予映出的臉蛋兒,無奈勾了勾唇角,“你呀你,都被本宮慣上天了。”
“殿下,您就別打趣我了。”柳安予緩緩為她插上了一支金簪,微斂眸光,“不過是左相之託,順手事情罷了。”
長公主不太理朝事,提了一嘴見柳安予沒甚反應,便也興致缺缺,只蹙眉叮囑了一句,“左相近來人盯著呢,你少與之來往。”便轉頭將話頭揭過。
柳安予輕“嗯”一聲,細心低頭將她頸間碎髮一一攏好,垂睫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著話。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說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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