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永壽宮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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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夜總是靜悄悄的。

弘曆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往永壽宮去，弘曆坐在轎輦上心不在焉。

“皇上駕到！”

太監高聲的傳呼打破了深夜的寂靜，也中斷了弘曆的思緒。

快步走進殿內，“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甄嬛還是和每次見他一樣，站著在那裡，不等他完全跪下就直接拉起他來。

“我們母子二人何故在乎這般虛禮。”

弘曆心裡的不快散去了些。

“倒勞煩皇額娘惦念著兒子沒用晚膳。”

兩人對立而坐，身邊的人開始幫二人佈菜。

“你啊，這般辛苦，就是仗著自己年輕，”甄嬛看著弘曆的臉，“這兩天臉都熬瘦，這些日子特殊額娘可以不管，但你日後還是這般辛勞，哀家可要讓琅嬅日日到你的養心殿看著去。”

弘曆聽到琅嬅，腦中想到她若是知道自己這般估計也是不願的吧。

“皇額娘放心，兒臣知道。”

“你總是這樣，額娘心疼自己的兒子，”甄嬛臉上泛著疼惜之色，“你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

弘曆聽完頗為動容，二人很是和諧的吃完晚膳。

宮人將桌上的膳食撤下後，甄嬛讓眾人都退下，連福迦都沒留。

弘曆也知道甄嬛是想和自己說些什麼，也讓自己身邊的太監下去了。

“皇帝……弘曆，額娘知道你大了，許是不愛聽額娘嘮叨，”甄嬛似是不好開口，“但今兒這個事情，你還是得知道一些。”

“皇額娘是說青櫻的事情嘛？”弘曆看著甄嬛，猜到今天的事情恐怕有隱情。

“唉……”

甄嬛這一口氣憋在心裡一下午了，她是真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怎麼教養出這麼不懂規矩的嫡女。

“今日琅嬅好心，讓你後院那些格格來我面前露臉，讓他們都準備了獻膳，”甄嬛越想越頭大，“這青櫻也不知她怎麼想的，送的是火腿雞湯。”

弘曆聽完還沒反應過來。

甄嬛一看沒聽懂，更氣了。

“現在是大行皇帝喪儀期間，本就禁食葷腥，這青櫻還著意送了兩種葷物，哀家今天要是用了，被人知曉，你會被人指責不孝啊。”

弘曆聽完一頭冷汗，直接站起，“這！這青櫻怎的！”

“你要說你這位側福晉有什麼壞心思哀家倒是不信，只不過是個腦子不靈光的，”甄嬛越說嘴越利索，“就算不是葷腥，那湯都燙成那樣了，自己手燙的通紅，還非要哀家立刻喝下，真是！”

“額娘……額娘您……”弘曆覺得臉都丟盡了。

“罷了，你知曉就好，今日人多我用話茬過去了，還好皇后機敏，用清粥圓了過去，”甄嬛看著傻小子面紅耳赤的樣兒，心裡也沒那麼不好受了，“你可以寵著她，但你總要讓她知道些利害才行。”

“多謝皇額娘提點，”弘曆直接向甄嬛行禮，“還好今日有皇額娘，不然外面的大臣知道了，兒子恐怕是要……”

“皇帝，”甄嬛打斷了乾隆，她從前就覺得這個便宜兒子太過自卑，和從前的小四截然不同，“你是皇帝，你在怕什麼，這天下都是你的，皇帝，你到底怕什麼。”

弘曆彷彿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是啊，他曾經是皇子，如今是皇上，他在畏縮些什麼。

“即便是，你多有掣肘，”甄嬛看話都說到這裡了，就說盡了算了，“你有哀家，有哀家的鈕祜祿家，也有皇后的富察家，都是你身後忠實的後盾。”

甄嬛拉起乾隆，直視著乾隆的眼睛，彷彿要破開一直遮擋在乾隆眼前的迷霧。

“皇帝，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你唯一要考慮的是天下萬民，不是這小小的一方天。”

乾隆清醒了，這些日子一直縈繞在自己腦中的迷惘終於散了，大腦一片清明。

“兒臣感激皇額娘，兒臣總為著之前的事情，自卑又敏感，”乾隆坐在甄嬛旁邊，背挺得是那樣直，“兒臣才知道皇額娘是這般為著兒臣，兒臣真是羞愧。”

說罷眼裡還泛起了淚珠子。

甄嬛覺得好笑，今日要是說不開這些事情，自己這晚年還要一直哄著便宜兒子，實在心累。

“既然都說到這裡了，”甄嬛拍了拍乾隆，“有些人總要有些殊榮。”

“額娘說的是景仁宮那位？”

“傻孩子，額娘在圓明園與一女子相識，她已去世多年，但到底對大清有功，”甄嬛看著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