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我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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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地走著，眼前景象模糊，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等到意識稍微清醒些，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破敗的木屋中。熟悉的檀香氣息縈繞鼻尖，這香味……是小白！

我掙扎著爬起來，循著香味走到內室，看見小白正趴伏在床邊，毛茸茸的身子微微顫抖，似乎受了傷。而馬靈兒坐在床沿，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靈兒，我……”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

馬靈兒聽到我的聲音，猛地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蕭塵哥哥，你終於醒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說著就要來扶我，我卻下意識地躲開了。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的光彩也暗淡下來。

“我沒事。”我別過臉，不想讓她看到我眼中的軟弱和痛苦。

“怎麼會沒事呢？你都傷成這樣了……”馬靈兒的聲音哽咽了，她指著我身上的血跡，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我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滿是傷痕，衣服也被鮮血染紅。可是，這些皮肉之苦，又怎麼比得上我心中的痛楚呢？

我無力地靠在牆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黑魔教主交戰的場景。他那輕蔑的眼神，那狂妄的笑聲，都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我的自尊。

我以為，我已經足夠強大了，我已經可以保護馬靈兒，保護我想保護的一切了。可是，現實卻給了我重重一擊，讓我明白，我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罷了。

“蕭塵哥哥，你別這樣……”馬靈兒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在為自己的傷勢難過，便想要安慰我。

“你別說了！”我猛地站起來，打斷了她的話，“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弱了，才害得你……”

“蕭塵哥哥……”馬靈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眼中的痛苦和絕望嚇了一跳。

“我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無力地擺擺手，轉身走進了裡屋。

我無力地坐在床邊，腦海中一片混亂。我不斷地問自己：我真的有能力保護馬靈兒嗎？我真的有能力成為一代天尊嗎？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迷茫，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緊緊地束縛住，讓我無法呼吸……

“難道，我所擁有的力量……”我喃喃自語，聲音苦澀而沙啞，“只是一種詛咒嗎？”

裡屋的光線很暗，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舊的窗戶紙中透進來，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坐在床邊，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我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獨自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不夠強大，害怕自己無法保護馬靈兒，害怕看到她受傷的眼神。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也不願意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我痛苦地抱住頭，想要逃離這可怕的念頭，可是它卻像跗骨之蛆般，緊緊地纏繞著我，讓我無法呼吸。

這時，我感覺到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我的手背，我低頭一看，是小白。它正用溼漉漉的鼻子拱著我的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擔憂和關切。

我撫摸著小白柔軟的毛髮，心中稍微得到了一絲慰藉。小白是馬靈兒送給我的禮物，它陪伴我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見證了我的成長和蛻變。即使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它也從未離開過我。

我看著小白，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暖流。是啊，我還有小白，我還有馬靈兒，我還有那麼多關心我、愛護我的人，我怎麼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呢？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混亂的情緒。我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我要振作起來，我要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一切！

“小白，”我摸了摸它的頭，輕聲說道，“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小白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它開心地搖著尾巴，用頭蹭了蹭我的手背，彷彿在鼓勵我，支援我。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憑清涼的夜風吹拂著我的臉龐。夜空中，繁星點點，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我看著這美麗的夜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我想起了與馬靈兒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快樂的、悲傷的、難忘的回憶，一幕幕地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我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靈兒，等著我，我一定會變得更強，一定會保護你，一定會……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