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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雨氳拖著沉重的行李箱,緩緩走進了久違的學校。校園裡的歡聲笑語,如尖銳淒厲的利刃,瘋狂而殘忍地切割著她脆弱不堪的神經。她的步伐似有千鈞之重,每一步都像是被巨大且無形的鐵錨深深拖住,沉重而艱難。陽光熾熱地傾灑而下,那滾滾升騰的熱氣讓周圍的景物都變得虛幻扭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猙獰地嘲笑著她的悲慘。
她來到那間逼仄的宿舍,一股腐朽衰敗、令人幾近窒息的氣息猛地撲來。牆壁上斑駁的黃漬宛如歲月無情刻下的一道道傷痕,牆皮脫落的地方粗暴地裸露著粗糲的水泥。幾張褪色的明星海報歪歪斜斜地掛著,邊角翻卷得猶如破碎的夢,彷彿在絕望且徒勞地對抗著時間那殘酷無情的侵蝕。
四張上下鋪的鐵床分置在房間的兩側,鐵質的欄杆鏽跡斑斑,暗紅色的鏽斑恰似乾涸凝固的血痂,觸目驚心。每張床邊的小書桌上,書本和雜物堆積如山,有的書角卷得如同被惡魔狠狠摧殘過的枯葉,本子上隨意的塗鴉像是迷失的靈魂在痛苦地掙扎、呼號。窗戶的玻璃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層厚重的不透光的黑幕死死遮住,透進來的陽光也變得朦朧虛幻,如同無盡的噩夢。窗臺上的幾盆綠植,葉片枯黃乾癟,了無生機,宛如被抽走了靈魂的乾癟空殼。
衛雨氳的床鋪上,被子揉成了一團凌亂不堪的亂麻,彷彿是一個被世界狠狠遺棄、破敗至極的鳥巢。枕頭扁塌塌的,早已失去了原本應有的飽滿形狀。床邊的牆上貼著幾張她和朋友的照片,照片的邊緣微微泛黃,像是被遺忘在時光深淵裡的破碎殘夢。她把行李箱隨意粗暴地丟在角落裡,便如一攤毫無生氣的爛泥般癱倒在了床上。從那一天開始,衛雨氳就墮入了一種好似永無止境的沉睡之中。
她的內心宛如一片荒蕪的死域,沒有了蘇然星,未來變得漆黑如墨、毫無希望,彷彿墜入了一個萬劫不復、充滿絕望的無底黑洞。她滿心只想著逃避,想把自己深深地、嚴嚴實實地埋藏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永不見一絲光亮。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已然支離破碎、分崩離析,任何事物她都不敢面對,只想在這無盡的沉睡裡讓自己的意識逐漸麻痺,以此來逃避那難以承受的痛楚。她在心底歇斯底里地瘋狂吶喊:這世間究竟有誰能夠真正讀懂我此刻猶如被千刀萬剮般的痛楚?每一寸靈魂都在燃燒,每一絲思緒都被痛苦佔據。即便說出來又能怎樣?只怕不過是在本就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上,再狠狠撒上一把能將靈魂都腐蝕的毒鹽罷了。
舍友們起初都對她關懷備至。第一天晚上,睡在她上鋪的李柳娜在如水般清冷的月光下,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月光輕柔地灑在她嬌小的身軀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她緩緩蹲下,湊近衛雨氳,聲音輕柔得如同夜風中最細微的低語:“雨氳,是不是碰上啥難事兒啦?別自己悶在心裡,跟我們聊聊,說出來可能會好受點。”然而,衛雨氳只是把身子往更深處更黑暗的角落使勁挪了挪,悶聲說道:“別管我,讓我靜一靜。”她的聲音沉悶壓抑到了極點,彷彿是從那靈魂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淵角落裡拼盡全力擠出來的。她的心裡被絕望填得滿滿當當,覺得即便自己聲嘶力竭地傾訴出來,這世間也無人能真正感同身受地分擔這份如泰山壓頂般沉重的痛苦。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受傷的孤狼,獨自在黑暗的角落裡舔舐著鮮血淋漓的傷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也不指望任何人能夠拯救。
第二天中午,司馬揚花哼著歡快的小曲從食堂打飯回來。燦爛耀眼的陽光透過窗戶,在她的髮絲上歡快地跳躍,灑下點點璀璨的光斑。她一進宿舍就徑直快步走到衛雨氳的床前,將還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飯菜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滿是關切地說道:“雨氳,快起來吃點東西吧,人是鐵飯是鋼,再這麼下去,身體可受不了啊。”衛雨氳緊閉雙眼,微微地、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吃不下,別管我了。”她的聲音虛弱到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中,如同風中那即將熄滅、脆弱無比的殘燭。她的內心如同一口乾涸枯竭的枯井,麻木而空洞,此刻的自己,吃任何東西都味同嚼蠟,內心的愁苦早已如洶湧的海嘯,摧枯拉朽般填滿了每一個縫隙、每一個角落,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第三天清晨,對面床鋪的張伊悅躡手躡腳地起床,動作輕柔得如同一隻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任何人的小貓,每一步都充滿了極度的小心與謹慎。整理好床鋪後,她走到衛雨氳床邊,看著衛雨氳那憔悴如紙、毫無一絲血色的面容,心疼得重重嘆了口氣,說道:“雨氳啊,一直這樣睡可不行,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啊。”衛雨氳沉默了許久許久,乾裂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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