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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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學校，她的歷史，可能比她的課堂更精彩。比如——春樹魔法學院。”

“她已有600年的歷史，沒錯，在先知的警示前，她就存在。古代的春樹魔法學院是名途皇朝皇室後裔的隱修院……”

古代這兩個字，讓盧淹有點傷心。

書中介紹，春樹魔法學院不被任何勢力左右。學院不設定神學課，嚴禁教會的人踏入校園半步，教皇都吃過閉門羹。學院反對君主專制，曾經有兩個西洲皇室的學生，在春樹也不收斂他們高傲的氣焰，被宿舍同學按在地上錘。

最重要的是：該學院不會把盧卡奉若神明，他們尊重盧卡，僅僅因為盧卡是一個很有遠見的科學家！

這太讓人感動了。

民間有個“天下魔法師500強”排行榜，其中，畢業於春樹的魔法師，佔了一半以上。排行榜前30的魔法師，有25位在春樹當教授。

排行榜榜一的大魔導師哈亞坦·阿波菲斯，是春樹的校長。

因為春樹教學質量太好，教會內部的人，皇族後裔，都忍不住偷偷去春樹魔法學院進修。富商源源不斷地投資，校友在各行各業大放異彩。

更有無數考生，從25歲復讀到35歲，只為圓夢春樹。

離譜的是，春樹魔法學院的入學考試，沒有考綱，每年8月份提供20套題目，考生從中選取5套作答。試題年年不一樣。難度很大。

盧淹更想考了，他的學霸之魂在這具病軀中復甦。

當天晚上，盧淹在禮堂吃晚餐。禮堂兩側，管弦樂團為他奏樂。長條桌上擺滿48道菜，20個人立侍左右。

盧淹拿起筷子——

精靈翅吃起來的像紫菜，但加了小番茄和菠蘿；龍蛋腥味濃得嗆人，用陳醋淋了一遍；食人花葉片包著獨角獸肉卷做成釀肉，湯色銀白不透明，像水銀。

48道菜，道道都做得這麼難吃，也是一種本事。

盧淹又放下筷子。

“我準備考大學。”盧淹用餐巾沾了沾嘴唇，這純粹是多此一舉，他什麼都沒吃。

侍從們面面相覷，他們不理解什麼是大學。

盧淹換了個詞：“魔法學院。”

“君主，您不需要考試進入魔法學院，”侍從說，“您垂青哪座學院，僅需要通知他們一聲。”

“春樹魔法學院。”盧淹說。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面色驚恐，彷彿盧淹說的是“我打算今天毀滅教會”，在他們說出一些“潔淨之軀”“愚昧之地”前，盧淹再次開口。

“這是盧卡的旨意。”

第二天，君主、仁慈的父親，打算進入春樹魔法學院的事，傳遍教會上下。從盧淹起床到換好衣服這段時間，來了5位主教勸他回心轉意。

當盧淹喝下第一口咖啡時，教皇也趕過來了，問他為什麼非要上那個春樹魔法學院。

別問，問就是託夢。

教皇憂心忡忡：“君主怎麼能去春樹啊！琉德尼爾那蠻荒苦寒之地……”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主教小聲說，“不是所有人都能考上春樹的。”

比如主教自己，三年落榜。

有道理。教皇放心下來。

*

一週的不懈堅持下，教會的人終於屈服了，給他送來一箱一箱的教材，盧淹把擺在最上面的《神學史》《簡眀神學導論》《不曾被聆聽的神諭》都扔到一旁，翻出一些《法陣入門》《從零開始學鍛造》《初級精靈語》《通用吟唱》《魔杖、法杖與水晶球》

整個七月，盧淹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讀書。這個世界的人，從3歲開始就會搓火球，7年教會修習，也會大幅提高戰鬥魔法的水平，進入教會前，還會上中學和啟蒙校。

盧淹從零開始。

而且他的身體在這300年間停止進化，不像其他人那樣自然地吸收魔力，他的身體像一塊沒有反應的冰塊，法杖也像一根破木頭，無論他念什麼咒語，都沒有反應。

每當盧淹堅持不下去時，聽到他們說“仁慈的父親，您已走了太遠，不要在勞心費神了”，盧淹就能再學一會兒。

學習好，才能避免喜當爹。

燥熱的七月接近尾聲，八月是延續酷暑的餘韻。

盧淹還是一道魔法都施展不出來，最簡單的魔法都不行。

修士們說，君主已不需要人類的小計倆，他抖一抖魔杖，既能連通諸神的世界，他輕合雙目，就能窺見淵府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