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花燈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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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婆婆來這裡多久了？”阮清墨問道。

餘婆婆想了想，卻是搖頭。

“時間太久，已經記不清了，或許是一年也或者三年五年，十年。”

阮清墨微微皺眉，這麼久，是靠著吃觀音土活下來的嗎，或者，還有別的食物……

似是看出了阮清墨的猜測，餘婆婆解釋道：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吃人的肉，其實……土城每年都有一個月的雨季，雨季時會有沙漠駱駝經過，山坳裡的人會聚集在一起去獵殺駱駝。”

“如果不是那件事，我們現在也用不著吃觀音土度日。”餘婆婆嘆息了一聲。

“餘婆婆能細說一下嗎？”阮清墨問道。

餘婆婆嘴巴動了動，猶豫了一會兒，點頭道：“你既然已經到了土城，便是我們其中的一份子，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的。”

“其實，對於我們而言，最稀缺的是水，其次才是食物，以前我們會去尋找沒有枯竭的水坑，用陶罐儲存用水，可在一年前，一切都變了。”

餘婆婆眼底閃爍著光芒，眼底隱隱夾雜了恨意。

“一年前，官兵帶著一群人流放到了此處，來人是個武將，還有一群下屬，他們個個身強力壯，起初我們並沒有防備他們，當他們是山坳裡的一份子，一起打獵，一起儲存水源……”

“可後來，一件事改變了一切……”

餘婆婆眼神變得冷冽了起來，連帶著發黃的牙齒都死死的咬著。

“那些傢伙，搶走了我們辛辛苦儲存大半年的食物和水，並霸佔了水源不許我們靠近，那之後我們處處被打壓，只能苟延殘度日！”

“沒有食物，我們去找樹葉乾草煮觀音土充飢，沒有水，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去尋水，這一年裡，山坳裡的人死了大半，現在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說完，餘婆婆抓住阮清墨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姑娘，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你有法子，就救救我們吧！”

話剛說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老遠就聞到米湯香味，你們這群土耗子原來私藏了大米！”

熬粥的罐子被一腳踩碎，剛剛得到手的大米也被一名大漢搶奪了過去。

“那是我們的大米！”阿宇過去搶奪，被一腳踹飛出去。

阿曲抱著阿宇恨恨地看著他們，卻無能為力。

婦孺抱著孩子們發抖，嚴重營養不良的青年擋在孩子和婦人跟前，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得太明顯了！

一名壯漢提起一把斧頭劈下一人的腦袋，嚇得他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沒有抗爭的勇氣了。

“餘婆婆，你說的那群搶奪你們東西的人，是他們吧？”阮清墨問道。

餘婆婆點頭，顫聲道：“就是他們！我化成灰都認得！”

阮清墨眯起眼睛。

“師父常說，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

她輕吐出一口濁氣，朝下方走去。

“喂，你們幾個，大吵大鬧的！沒看到我家夫君在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