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最後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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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軍恰似凋零的殘枝敗葉，毫無生機地朝著北方倉惶奔逃。他們的步伐異常沉重，彷彿鉛塊死死地拖拽著他們的軀體，每邁出一步，都好似要耗盡全身的氣力。那千斤重擔似乎不僅僅沉重地壓在他們的腳上，更是如巨石般沉沉地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絕望的情緒恰似濃厚的陰霾，無情且殘酷地籠罩著他們的心靈，使他們幾近窒息。那絕望如影隨形，如同黑暗的深淵，一點點地吞噬著他們的希望與勇氣。

曾幾何時，他們的心中滿懷著豪情壯志，懷揣著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偉大夢想。他們渴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為國家和人民立下赫赫戰功，成為眾人敬仰的英雄。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然而，在殘酷無情的現實面前，那些曾經美好的憧憬卻如同脆弱易碎的玻璃，被狠狠地擊碎。那滿地的碎片，猶如他們破碎的夢想，再也無法拼湊完整。現實的殘酷無情，讓他們深刻地認識到，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大到讓他們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如今，他們望著身邊寥寥無幾的倖存戰友，心中的悲傷如洶湧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猛烈襲來，將他們徹底吞噬。那無盡的悲痛，讓他們的心如墜深淵，無法自拔。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崩塌。

太多太多的戰友，在蜀中的那場恐怖的大洪水中，永遠地失去了寶貴的生命。那洪水猶如惡魔的咆哮，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無情地吞噬了無數鮮活的生命。那洶湧的洪水，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肆意地踐踏著這片原本充滿生機的土地。

這片原本充滿生機的土地，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是哀號與絕望。洪水過後，大地一片狼藉，房屋倒塌，田地被淹，人們流離失所。那悲慘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他們的身軀，沉睡在了那片陌生而冰冷的土地上，成為了這場災難的無辜犧牲品。他們的靈魂或許還在這片土地上徘徊，訴說著他們的不甘與痛苦，彷彿在向世人控訴著這場災難的殘酷。

賀拔清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艱難地前行著。他的每一步都顯得那麼吃力，彷彿每邁出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身體搖搖晃晃，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但他依然頑強地堅持著，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他狼狽不堪地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山村，那模樣彷彿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孤獨而無助。

此時，李玉正在菜園中辛勤地勞作著。他挽起褲腿，彎著腰，全神貫注地在地裡栽種著蔬菜。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映出他辛勤的身影。那金色的陽光，如同一層溫暖的薄紗，輕輕地覆蓋在他的身上，為他增添了一份神聖的光輝。

汗水如斷了線的珠子，從他的額頭不斷地滴落，滴入腳下那肥沃的土地。那汗水，是他辛勤勞作的見證，每一滴都蘊含著他的努力和付出。然而，他卻渾然不覺，依然專心致志地忙碌著，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歇。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專注和堅定，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這片菜園。

當李玉不經意間抬起頭，看到賀拔清的那一刻，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愕。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人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一般。只見賀拔清身上佈滿了傷痕，那一道道傷口猶如猙獰的蜈蚣，張牙舞爪地爬在他的面板上，讓人觸目驚心。那傷口縱橫交錯，有的還在不斷地滲著鮮血，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山上有好幾處箭矢深深地插在他的身體裡，鮮血不斷地湧出，如決堤的江水一般，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沾滿了血跡和泥土，彷彿他是從血海中掙扎著爬出來的一般。那血跡斑斑的衣衫，是他經歷過殘酷戰鬥的證明，也是他頑強生命力的象徵。

李玉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賀拔清，彷彿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到答案，找到這一切發生的原因。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也帶著一絲恐懼。那顫抖的聲音，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安和擔憂。

賀拔清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無盡的疲憊和滄桑。他緩緩說道：“這事兒啊，說來話長。能夠僥倖活命，真的得感謝李玉先生您啊，您讓我當逃兵是明智之舉。若我不當逃兵，恐怕早已白白地葬身在蜀地，成為那洪水中的冤魂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彷彿每說一個字都要耗費他極大的力氣。那聲音中充滿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