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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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嗎？

&esp;&esp;“算了，其實哪有什麼原諒不得的壞人。”笑過之後，她盤腿坐著說，“像雍家的人，本意只是想打消蘇度娘歸隱鄉野的念頭，並非有意加害，否則以他們的老辣，想毀了蘇度娘何其簡單，何須這麼大費周章，用這種高舉輕放的撓癢癢手段。真計較起來，我玩弄了人家文人墨士的情感才更加惡劣吶。”

&esp;&esp;“那鎮中的人呢？若非他們心術不正，又怎麼會被流言左右，現出窮兇極惡之相？”影六又不服說。

&esp;&esp;“嘖，人性作祟而已，哪來的大凶大惡。”她打了個響指，“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說過：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正在凝視著你。那些拿石頭砸你的人，轉頭回了家，可能就成了他們孩兒眼中最仁慈的母親，或是妻子眼中最有擔當的丈夫，或是街坊眼中最仗義的鄰居……”

&esp;&esp;“你眼中的惡人，同時也是很多人眼中的善人，反之亦然，單看你是接近了那人的哪一面。比如說，你看我再好，其實也有很多人希望我不存在這世上……”

&esp;&esp;“怎麼會呢！”影六立即打斷她的話。

&esp;&esp;蘇小昭聳聳肩，也不反駁他的話，接著說：“所以說，是我刻意接近了他們惡的一面，比起心中有惡的普通人，故意去勾起他們惡意的人才更加可惡不是嗎？”

&esp;&esp;“綜上所述，我蘇小瘋子才是大魔王！”她得意總結道。

&esp;&esp;沒人能害得了她，除了她自己。

&esp;&esp;可憐影六嘴笨，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話來反駁她，乾脆氣得一扭頭，再不跟她說話了。

&esp;&esp;蘇姑娘剛開始還得意自鳴，後來發現一整日下來，無論怎麼逗，少年影衛都不搭理她，於是就坐不住了……

&esp;&esp;“小影兒，你理理我唄？”

&esp;&esp;“小心肝，快陪我聊天，悶死我了。”

&esp;&esp;“小祖宗！我錯了，你家小姐我可愛善良睿智優雅元氣滿滿健康活潑，怎麼會是大魔王！快和我說話。”

&esp;&esp;蘇小昭沮喪著臉，捂住快被馬車顛成四瓣的屁股，悽聲哀求道。

&esp;&esp;回京長途漫漫，她換了影六過來，就是想有個人給她解解悶，結果她倒好，一時忘形給逗過頭得罪狠了，悶死她得了！

&esp;&esp;※※

&esp;&esp;四日之後，終於到了京城。

&esp;&esp;浩浩城池，巍峨城門，是南宛國的第一大城，燕都。

&esp;&esp;城門外長長的隊伍裡，蘇小昭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掀開車簾探頭，目光越過前面的車水馬龍，遠遠張望著。

&esp;&esp;眼見隊伍排到自己這兒時，忽然，有一行騎兵縱馬疾馳，越過百姓們的隊伍，向守門官出示了令牌。守門館立即誠惶誠恐地迎一行人進去，並不住驅趕著百姓讓到一邊，暫停進城。

&esp;&esp;好在蘇家還是有頭有面的人家，士兵匆匆查驗完後，便放蘇小昭一行人入城了。

&esp;&esp;“這麼大排仗？小影兒，你知道是誰要進城嗎？”蘇小昭問。

&esp;&esp;影六此時也不與她慪氣，說：“是睿親世子晉斐白，他從邊境大獲全勝的訊息傳來，京城裡的百姓此時估計出動了大半，迎接他凱旋迴京。”

&esp;&esp;蘇小昭雙眼驀地一亮，探出臉來：“你說誰？是那個銀狻的主人嗎？那銀狻也要回來了，對嗎對嗎？”

&esp;&esp;他就知道……

&esp;&esp;影六撇了撇嘴，扭過頭又不理她了。

&esp;&esp;只見先前那隊進城計程車兵，開始清空京城主幹道，道路兩側的酒樓上已經紛紛擠滿了人，京中民風尚算開放，樓上還站著不少妙齡姑娘，手執團扇，或捻著絹巾，就等著一瞻睿親世子風采。

&esp;&esp;“天哪，居然有這麼多情敵！”蘇姑娘含恨道。

&esp;&esp;影六：“……”小瘋子你沒有情敵，真的！

&esp;&esp;“等等！”

&esp;&esp;蘇小昭叫住他，從馬車裡探出來，提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