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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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承受我的智慧，麻煩死了。”

&esp;&esp;放屁，她壓根就是從來沒碰過毛筆吧？！

&esp;&esp;為什麼這都能賴小姐的身體？

&esp;&esp;影六額角青筋一跳，對她的無恥程度已經徹底拜服。“等等，蘇無缺，你該不會連字都不認識吧？”他忽而福至心靈問道。

&esp;&esp;“別胡說，我現在還是能認幾個字的。”蘇小昭說。

&esp;&esp;幾個……

&esp;&esp;影六拼命壓下心頭的老血，艱難問：“所以，你哪裡來的勇氣，敢跑去當私塾先生？”

&esp;&esp;“不是五日後才開私塾嗎？”蘇小昭將筆在手裡轉了個圈，十分樂觀道，“哎呀，人類蒼白匱乏的語言，來來回回就這麼些字，很快就會眼熟的啦。”

&esp;&esp;……

&esp;&esp;事實證明，蘇姑娘說的話十分難得地靠譜了一回。

&esp;&esp;在影六強烈不信任的目光下，蘇小昭接過他買回的《三字經》等書籍，翻閱了兩三遍，又用她的蘇式狗爬字型謄抄一遍後，果真就把字認得七七八八了。

&esp;&esp;影六在旁看得咋舌，半晌後想通了：“蘇無缺，是不是你原來就認字，還背了這些書的內容，才能一會功夫就學會的？”不然她怎麼可能不用人教，單憑看書就可以識字？

&esp;&esp;但是不說南宛國，據他所知，諸國早已推行“書同文，車同軌”之策，各國文字都是通用的小篆。除非她來的地方，與他們這兒的詩書底蘊相似，文字書體卻大相徑庭……

&esp;&esp;這麼想著，影六倒也沒有很驚奇，畢竟小瘋子提過那麼多天馬行空的來歷，哪一個不比他能想象得到的更離奇？

&esp;&esp;但蘇小昭卻不服地哼唧道：“胡說，分明是我天縱奇才，當我翻開書時，冥冥之中像有文曲星神仙在我耳邊提點，讓我醍醐灌頂大徹大悟無師自通。”

&esp;&esp;……他信了她的邪！

&esp;&esp;影六投之以白眼，不過轉念一想，小瘋子居然難得對一件事如此上心，實屬少見，不由問她：“你還真準備認真去做私塾先生了？可你不是說，只是為了將那群人欺負回來嗎？”

&esp;&esp;蘇小昭舉起筆，連連敲他的腦門：“榆木，榆木！”少年狼狽避開，聽得她說：“我不要夢想的啊？人皮?面具那麼珍稀，除了報仇之外，當然要用來追求一些有永恆價值的事情！”

&esp;&esp;她將筆一指天空，豪氣說：“無論在哪一個行業，無論去做什麼事，我一定要與眾不同，我的名字也一定要閃閃發亮！這就是我唯一的原則！”

&esp;&esp;影六揉著被敲中的額頭，聞言撇嘴：“我才不信。”在這個偏野的小鎮子裡，一個私塾女夫子能有多大作為？

&esp;&esp;蘇小昭眯眼看他，旋即打了個響指：“好，接受挑戰！”

&esp;&esp;“咦？”影六一愣。等等，他並沒有要和小瘋子進行什麼奇怪的遊戲呀！

&esp;&esp;※※

&esp;&esp;五日後，鎮子上的人，都知道私塾裡來了一名女先生。

&esp;&esp;聽說她長得好看，聽說她不苟言笑，還聽說她兩袖清風不收束，於是許多人家看著自家玩泥巴的孩子，想著不論好歹，送去私塾讓先生敲打敲打也不虧。

&esp;&esp;這個朝代並沒有科舉制度，所以民間也不存在“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觀念。而想要靠讀書出人頭地，得到權貴的青眼成為門客，更不是一件易事。

&esp;&esp;但儘管如此，大多數人家還是十分敬重讀書人的，以至於覺得即使無甚用處，讓自家孩子讀書識字，學會幾句聖人言，也是一件十分有臉面的事。

&esp;&esp;所以開私塾的第一天，館裡約莫來了二十多個學童，下至六歲，上至十一歲，而年齡大的都已做工或下地，幫著養家了。

&esp;&esp;不巧，來的都是當日“滑板車事件”裡的兩撥罪魁禍首，除了那趙家小霸王沒有出現。

&esp;&esp;於是，影六遠遠望著一身灰衣，正在孔子像前焚香的蘇小昭――隔過嫋嫋的白煙與嚴實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