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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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直說了還能叫送禮嗎？這種事，本來就該對方心領神會的嘛，你倒是學學影一呀！”蘇姑娘恨鐵不成鋼。

&esp;&esp;見少年惱怒得豎眉，蘇小昭走過去一拍他肩膀：“放心，不會白拿的，你送我禮物了，作為朋友我也不能空著手啊。”

&esp;&esp;她握拳說：“作為答謝，今天不用你做飯了。走吧，我要親自下廚，請你和大影兒嚐嚐我家鄉的食物！”

&esp;&esp;“啊？飯不是我做的啊。”影六見她微愣，下巴示意地朝屋簷上一抬，說：“我們平日吃的飯菜，都是影一做的，你不知道嗎？”

&esp;&esp;“嘶――”蘇小昭忽地倒抽了一口冷氣，“怪不得，我總感覺飯菜裡有殺氣！”

&esp;&esp;屋簷上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瓦碎聲。

&esp;&esp;※※

&esp;&esp;另一邊，鎮子上。

&esp;&esp;二樓的館內，一身銀鏽綢緞袍的貴介公子依窗而坐，雍容華貴。

&esp;&esp;半晌，男子將視線從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移回，眉宇間籠著一層淡淡的乏色，說：“看來此番出行，也找不到可用之才。”

&esp;&esp;身後，幕僚之一陸子燮也搖了搖頭，嘆道：“今日應邀而來的學子，確實大多秀而不實，不過是誇誇其談坐而論道之輩。不過公子不必煩憂，太后此番讓公子回京，任南麓書院司業一職，正是有意讓公子將有才之士招攬至門下。”

&esp;&esp;雍和璧輕輕笑了一聲，放下茶杯，徐聲說：“陸先生有所不知，其實姑姑最想要選拔擢升的，並不是那群貴族子弟。”

&esp;&esp;他口中的姑姑，自然是權傾朝野的當今太后。

&esp;&esp;雍和璧淡淡說：“朝中試行女子入官學之法，已有六年，但迄今為止，卻沒有顯著成效。至少，還沒有出一個足以參決政務的貴家女子。”

&esp;&esp;所以現在太后迫切想要的，是可以收為心腹，兼有大才的女子。

&esp;&esp;陸子燮聽得心中一跳。

&esp;&esp;如今太后垂簾聽政，與攝政王黨同伐異，年幼的皇帝又不知是有意無意被養得平庸，所以，太后想重用女官參政，無非是打算在朝中施放一種試探的訊號……竊權亂政的野心，可謂昭然若揭！

&esp;&esp;“可是，雍小姐熟讀詩書，明達吏事，不正是最好人選嗎？”陸子燮問。

&esp;&esp;想到自家的妹妹，雍和璧輕輕搖了搖頭，說：“不行，隋珠才情雖佳，在南麓書院中也脫穎而出，但她心性太高又不夠圓滑，並不適合周旋於官場。何況如今朝中雍家獨大，天下士人已經頗有微詞，若非不得已，姑姑不會輕易選隋珠。”

&esp;&esp;“公子說得是，若要為太后所重用，女子的才學倒還在其次，心性方是至為重要。故而，太后才有心想在貴家女子中栽培吧？”

&esp;&esp;陸子燮捻了捻鬚，半晌，才遲疑道：“可是公子，恕我直言，其實在選擢人才時，公子大可不必過於注重出身……像那位睿親世子晉斐白，雖然門下多是雞鳴狗盜之輩，累及在士人間的名聲，但他確實網羅了許多能人，才因此屢屢成事。”

&esp;&esp;在他看來，公子還是太過顧慮名聲得失了。

&esp;&esp;雍和璧默然不語。

&esp;&esp;他不是不清楚，但如今雍家最在乎的，的確是名聲。否則姑姑也不會即便大權在握，仍然步步為營小心試探，不敢在得到民心前，輕易染指那個位置。

&esp;&esp;而這種謀逆意圖，自然不能宣之於口。於是他搖頭道：“罷了，朝中學士等清客之門的子女，至少能讀書識經，而民間鮮少有女子唸書，在氣度上也往往較之不及。”

&esp;&esp;聞言，陸子燮笑了笑：“公子此言差矣，像那位蘇翰林之女，聽說她下個月也會進南麓書院，雖是嫡女卻才學甚平，比起庶出的兄姐尚不如。”

&esp;&esp;當然他也只是隨口一提，那位蘇家三小姐是顧老將軍的後人，雍家只會除之而後快，更罔論收作心腹了。

&esp;&esp;“不過，她既然生了瘋症，為何太后還讓她入南麓學院？”陸子燮露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