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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時得我根本就沒想著阻攔他帶走天姚。
我當時處於吐血狀態。
在被人族關押的三年時間裡,我、嫣然、天姚,我們跟常人無異,我們被鎖了靈骨,每天要按照人族獄卒的要求,幹繁重的體力勞動,給我分配的是挖水渠裡的泥的活,天天在水裡泡著,我的身體早就已經透支了,猛然聽見我爹已經不在了,心中一口悲慼沒緩過來,便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天姚伸手想扶我,獄卒一把關上牢門,對著玉衡叫到:“快走快走,接到人就趕緊走,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於是玉衡便拉著天姚走了。
只不過即便是我幾欲暈厥過去,眼角仍是瞅見了玉衡望向嫣然那一道不捨的眼。
我知道,嫣然是他魔族的人,玉衡不是壞人,所以他其實也想帶走她,但是人族只允許他帶走一個人。
只有嫣然在柵欄另一邊瞅著我,雙手攥著木柵欄上的欄杆道:“別倒下!仇恨現在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魔,真是一個可愛到骨頭裡的魔。
我笑著暈了過去。
之後的日子裡,我每日是在死一般的感覺裡度過的。沒有喜。沒有悲,那些覺受似乎都已經隨著我爹離我而去。在這樣的狀態裡,我依舊得每天干那些粗重的活,嫣然要好一些,她們這些女囚乾的活兒一般就是清理雜物,或者搬運的活兒,所以燒開的水她會餵我喝上幾口,飯食她會給我多拿一點,畢竟她的相貌還是不錯的,看管我們犯人的獄卒自然對那些愛撒嬌的女人要特別照顧一點。晚上的時候她會用清水洗淨我的傷口,敷上藥草。
然而我心裡卻全是我爹的影子。
記得我實在看不下去書房案頭磊得山一般高的奏章和公文,便替他一一作答,不想被他看見,便將這差事徹底安在了我的頭上,他自己則不知道去哪裡浪了,我問他為什麼絕世妖王的事情會落在我一個未成年小妖的身上,得到的是一顆碗大的拳頭。他抱著兒子不打不成器的祖宗觀念,嘟囔道,你老子給你打下一片基業,你不趕緊學會怎麼當一個絕世妖王,卻問這種喪志氣的話,你對得起我辛辛苦苦為你打拼麼?
記得我學習的時候,我爹埋怨我娘道:“……這小子學習這些為政治理之學問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也沒叫你去找個人族給他做老師啊!你可好,找個人族老夫子做給娃兒做老師也就罷了,怎麼能找個會道法的給他做老師呢?我們是妖,不是人,學不得道法!好在那老小子沒給咱娃兒教道法,他真要是教了,這妖術道法本身就是相沖的,你讓娃兒練得走火入魔了可怎麼是好?”
當年在湊秀女的時候,我跟嫣然不經意惹了巫妖王,爹把巫妖王按在地上摩擦,嘴裡還嚷嚷著:“我兒子說了,你這裡都是白骨精,這些東西根本入不了人家烈火魔君的眼,你還跟他爭?還把他困在你的孤城裡面,你給老子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
“對於仇恨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它的食物。”嫣然一邊給我縫著衣服上的洞,一邊像一個看透世事的長者,淡淡地說著令人耳目一新的話,“所有的情都會結束,不管是情親還是愛情,都會結束。如果你要記住他們,你就要記住仇恨,因為愛,早就隨著他們的離開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我突然想起了玉衡,腦子一抽,反問道:“是不是玉衡帶走了天姚卻沒有帶走你,你恨他?”
嫣然手明顯地抖了一下,柳眉倒豎,一針紮在我胳膊上,怒道:“胡扯什麼?”
我哈哈大笑,一邊躲著,一邊柵欄邊翻騰著,一邊道:“哈哈,你個大魔頭,竟然讓我戳到痛點了!”
她又拿針朝我追過來,滿是怒火卻忍不住笑道:“扎死你個愛嚼舌頭的妖精!”
我們一個躲著一個追著,卻又笑著。
但是最後,我們卻是哭著的。
從那一天起,我知道了,即便在外表粗成龍皮的女魔頭的心裡,都有一個柔軟的地方,那裡是會很容易被傷到。
我和嫣然被在人族的監獄裡面關了十年。
十年很漫長,卻也很短。對於以凡人狀態活在那裡的我們來說,很漫長,但是如果說就我們的關係來說,我覺得很短。
其實在能閒下來的時候,我也曾經想過,既然玉衡能找到這監獄,為什麼妖族其他人就找不到呢?獸族的狼伯和我娘,怎麼就找不到我呢?可是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玉衡,根本沒辦法當面問他這個問題。
最終來救我的,是我那個老師——莊學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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