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劇烈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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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頭，你就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嗎？”意識到這位老者聽力不好，顧明把臉貼在他的耳朵上，提高了音量。

“是的,”老者“嗒、嗒”的點了點頭，嘴裡叼著一根菸鬥。“這位客人，您想要些什麼？”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子對著顧明說道。

“阿姨，我沒有吃飯的意思。”顧明一邊說著，一邊將穆掌櫃的信拿了出來，遞到婦人面前，說道：“在下暮雲山，奉木掌櫃之命，前來拜訪。”

中年女子接過信，粗略地掃了一眼，便將信交給了一旁的老人，隨後握住顧明的手，笑著說道：“你可算是來了，老陳年紀大了，耳背也不好，所以才會讓九華城的人過來，結果一等就是三年。”

顧明被熱心的中年婦女牽著手，聽到她在自己的耳朵裡絮絮叨叨，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並不討厭這位大母親，只是覺得自己來這裡，實在是有些不妥。

顧明是個孤僻的人，但並不傻。一個三年都沒有人來的地方，能有什麼好處？

“阿姨，這家客棧好像很久沒有裝修了。”顧明來都來了，自然不會回頭。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顧明這麼一說，老太太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繼續說道：“這也不能全怪老陳，他上了歲數了，這些人仗著我們老了，就賴著不還。”

“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在顧明看來，購物付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哪有不還錢的？

“天池的人還算不錯，一般都不會拖欠，但是蠻族就不同了，他們一直以沒錢為理由，就是喜歡我的麵條。”中年婦女說起自己的廚藝時，一臉的自豪。

“什麼？真的假的？”在來的路上，顧明就聽說過蠻族的霸道，但那只是傳聞，他並沒有太多的瞭解，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蠻族的霸道。

“既然不花錢，幹嘛要喂？”

婦人又是一聲嘆息，“年輕人，你有所不知，這些蠻人一個個人高馬大，孔武有力，我們不願意再買他們的東西，他們就威脅要把我們的客棧拆了。你說，如果他們真的把這客棧拆了，我們還能住在哪裡？”

“原來如此！”顧明見老人沒有搭理他們，而是繼續抽菸，這讓他明白了過來。“這麼說，這家店是賠錢的了？”

“是啊！九華城也看出來了，時不時還會派人過來給我們發點錢，否則這家店，怕是要倒閉了。”

說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哎呀，我這人怎麼這麼笨，連個水杯都不讓你喝，快坐下，我這就去給你倒水。”

片刻後，阿姨給顧明倒了一杯溫水，說道：“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你來了這麼久，我都忘記跟你打招呼了，快請坐下吧。”

“不用了，阿姨。”顧明微笑著拿起那一碗開水，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顧明走的時候，身上的水都被他用光了，剛才和他說了幾句話，他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這一大盆清水下肚，身體的疲勞頓時減輕了不少。

“伯母，你叫什麼名字？”顧明在椅子上坐下後，忽然想起自己和阿姨說過，這個老人叫劉，但具體怎麼叫，他也不知道。顧明自幼在山裡長大，很少與人接觸，所以才會如此。

“我也是張的，您可以稱呼我為王嬸。既然是你接手，那我就派人將訊息傳到老陳的老家，讓人把他帶回來。”王嬸將帳冊拿出來，交給顧明，“這是帳冊，從現在開始，你負責管理。回頭我幫你把屋子打掃一下，你餓了嗎，阿姨給你煮碗麵條。”

“那就麻煩王阿姨了。”王嬸雖然話多，但心地還是很好的，這讓顧明第一次見到她，心裡暖洋洋的。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這座酒樓的管事，顧明就在想，如果劉掌櫃要離開的話，這位王夫人是不是也會跟著離開。如果王嬸也離開了，那就沒有人給她做飯了。

“王嬸，難道你也要走嗎？”顧明倒是會做飯，不過只能說還可以。論技藝，他根本就不懂。

“我母親的老家，多年前發生了一場乾旱，全家都沒能活下來，是穆掌櫃將她帶到了這裡。都過去十幾年了，嬸子住在這兒，她還能住在哪兒？”王嬸暗歎了口氣，將自己的過去簡單的說了一遍。

“抱歉!!”顧明也不打算多問，因為他也不知道王嬸曾經有過這樣的過去。

“你這一趟過來，一定很辛苦吧。我這就給你打掃衛生，你就在這裡休息吧。”王嬸收斂心中的想法，笑呵呵的帶著顧明上樓。

顧明小心翼翼的走在木製的臺階上，發出“咯吱”的聲音，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臺階給弄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