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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宋玄止對洛雲蕖沒有好臉色,一抬腿,一拂袖走了進來,隨後進來的還有大夫人和二夫人。
洛雲蕖看向被宋魏若罵的宋錦嫿,她只對自己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的迅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顯然她是不打算澄清了。
洛雲蕖也沒辯解,低下頭安靜的等待。
宋玄止本來還想再教訓一通洛雲蕖,看到老夫人走進來,他趕忙住了嘴,親前去攙扶,待老夫人坐在首席後,他看了一眼尤管家,只聽尤管家說道:“考試正式開始,第一輪,龍飛鳳舞。”
就見四個丫鬟上前來將宣紙鋪開來,並開啟《女訓》這本書翻到同一頁,示意幾位小姐謄抄其中兩段話。
“夫人之所以克聖者,莫嚴於養其徳性,以修其身,故首之以‘徳性’,而次之以‘修身’;而修身莫切於謹言行,故次之以‘愼言’、‘謹行’;推而至於‘勤勵’、‘節儉’,而又次之以‘警戒’。人之所以獲久長之慶者,莫加於積善;所以無過者,莫加於遷善,又次之以‘積善’、‘遷善’……”
原來這第一場考試是看姑娘們手上的功夫如何,即習字如何,洛雲蕖看了一眼周邊的三位,宋魏殊握筆隨意,寫起來行雲流水;宋錦嫿寫的認真,一筆一劃,應該十分工整;宋魏若則寫幾筆停一停,看看四周,發現洛雲蕖看自己便瞪洛雲蕖一眼,繼而煩躁的寫錯一個字,便將宣紙團成一團扔在了地上,引得宋玄止搖頭,大夫人嘆氣。
洛雲蕖略停頓了一下,拿起了筆寫起來,一炷香燃了三分之二時,尤管家敲擊了一下面前的金鐘,喊了一聲“時間到”,便讓人收了前來呈給負責考核的書塾先生姚文昌先生。
姚文昌看後,眉頭皺了皺,表情有點驚訝,又傳遞給了宋玄止和老夫人,老夫人點點頭,翻看了每一頁作品,而後又傳給了大夫人和二夫人,四個人看了一遍後,就聽見姚先生髮話了。
“這其中寫的工整的當屬錦嫿小姐。”
宋錦嫿聽了,臉上不免浮現得意之色。
接著,姚先生又說:“魏殊小姐的字略微潦草,但也次之,而魏若小姐兩段話只寫了一段話,有幾個還錯了,尚需努力。”
宋魏殊面無表情的聽著,而宋魏若已經生氣了,因為大家都在,她不好發作,只能忍著。
最後,姚先生抽出最下面的一張宣紙來嘆道:“雲蕖小姐的字是真奇也。”
宋玄止問:“奇在哪裡?”
“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有力,可謂風姿綽約,是一種風格相當獨特的字型,我從未見過如此有個性的字,當得第一。”姚先生讚不絕口。
二夫人有點奇怪:“她一個九歲孩子,不過才進家門幾天,怎麼會練就這樣的字?”
老夫人也掩飾不住驚喜,問洛雲蕖:“蕖兒,莫非你以前便練習過?”
洛雲蕖這才開口:“練過一些,我在秦樓的時候,母親閒下也曾教過我習字一二……”
宋玄止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姚先生,對洛雲蕖說:“休要再說秦樓,難道是什麼值得讓人誇耀的地方?尤管家,這一輪過了,開始下一輪!”
洛雲蕖臉上剛浮現的笑又消失了,就聽見宋魏若在那小聲嘀咕:“一個娼妓的女兒,寫的再好有什麼用。”
洛雲蕖握緊了小手,再次剋制住了內心的憤怒,她深吸了一口氣,只當自己從未聽到耳旁的嘀咕聲。
尤管家清了清嗓子,說:“現在開始第二輪,溫故知新。請各位小姐背誦《女訓》中最有感觸的話,並詮釋其義,賦其新意。”
第一位自然是宋魏殊,她起身想了想,說:“況婦人德性幽閒,言非所尚,多言多失,不如寡言。這句話的意思是況且婦人的德性應該幽深嫻雅,本來就不應該多言,話說多了過失就多,不如少說話。我認為之所以要女子少言,是因為女子天性熱烈,愛說三道四,又愛管閒事,閒言碎語多了,禍事就近了,只要做到不多言,不多管,遠離人群,就可守住德行,因此婦德最要緊的是守得住這張嘴,更要耐得住天性裡對寂寞的恐懼。”
宋玄止問姚先生:“先生以為小女回答的如何?”
姚先生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子,笑道:“一半一半。”
宋玄止不解:“願聞其詳。”
姚先生拱手謙遜道:“私以為魏殊小姐的理解有所偏頗。”
大夫人忍不住問:“偏頗在哪裡呢?”
姚先生道:“魏殊理解的只是其皮毛,實則,無關言語多少,古來少言者威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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