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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緒沉沉裡睡去,又在天光鳥語聲裡醒來。
碧涵在外敲門,洛雲蕖讓她進來。
“小姐,今日老爺就要回來,無論如何你也得換洗了才能見,老爺最討厭邋遢之人。”
洛雲蕖看了看自己,渾身傷痕,疼痛依舊,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碧涵看出了洛雲蕖的猶豫,不過還是說:“熱水啊都準備好了,您身上有傷就稍微沐浴一下,隨後也好給您上藥。”
在碧涵的帶領下,洛雲蕖走到浴室,繞過黃花梨花鳥四扇屏風後,有一盤著雙丫髻的丫鬟年齡似乎比碧涵小一點,被派進來幫她沃水洗頭,在皂莢湯裡洗完後,用梳子幫她梳整齊了,才開始沐浴。
洛雲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被丫鬟收進了一旁的笥(竹箱)裡,她則進了冒著熱氣散發著陣陣沉香味的橢圓形浴盆裡,浸泡在“蘭湯”裡,水上漂滿了玫瑰花,但傷口處還是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
這丫鬟個子小,踩著紅色漆足凳給洛雲蕖搓背,洛雲蕖看她有點吃力,又見她要用香氣撲鼻的藻豆給自己塗抹身體,便叫了停:“我這傷口有點疼,就別了。”
丫鬟喏喏退下,洛雲蕖忽然發現她走路還有點一瘸一拐,便問她腿怎麼了。
“昨兒收拾前院哥兒的書房,不小心打碎了家中一青瓷花瓶,被管事的來英嬤嬤打了一頓,不小心傷到了左腿。”
“你叫什麼名字?是這裡的家生子嗎?”洛雲蕖又問。
小丫鬟搖頭:“我沒有名字,他們叫我小個子,我是新買來的,家裡太窮了,都揭不開鍋了,除了一個妹妹我還有一個尚在襁褓裡的小弟弟,父親就將我賣進這裡做了丫鬟。”
洛雲蕖心想,又是一個可憐人:“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小丫鬟眼睛一亮:“真的?我還能有名字嗎?”
生在這樣的時代,女子是以家中排行作為自己的名字的,而她身在秦樓,母親方給她起了好聽的名字,否則她也沒有名字,而女子出嫁後,只能以某某氏或者夫姓加父姓來稱呼。
貴人手中的寵物貓兒狗兒都有自己好聽的名字,唯獨女子沒有自己的名字,不知是這個社會的悲哀,還是女子的悲哀。
洛雲蕖點點頭,略微想了想,道:“‘知有清芬能解穢,更憐細葉巧凌霜’,不如就叫清芬吧。”
小丫鬟頓時歡喜:“是清風嗎?”
洛雲蕖搖頭:“是清風的清,芬芳的芬,可祛除汙穢的清香。”
小丫鬟點頭:“好聽,那我從此就有名字了,太好了,謝謝小姐。不過,小姐,你怎麼這麼有學問呢?”
洛雲蕖笑了笑:“我也一知半解,只不過以前時常聽我阿孃吟誦幾句罷了。”
阿孃,在不接待恩客的時候,她會收斂起賠笑的那張臉,變得清冷,常常捧起一本詩詞在桌前飲一杯清酒吟誦,那時候洛雲蕖覺得自己的阿孃好像如釋重負地脫下了厚厚的面具,顯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有一次,她坐在阿孃懷裡問她為何那麼喜歡詩詞,阿孃說,心中苦悶的時候,讀一讀詩詞就像有人陪伴自己一樣。
從此,她便記住了,一本書是可以變成一個鮮活的人的,可以陪伴孤獨的人度過心中惶惶然的時光。
沐浴完畢,清芬用細葛巾幫洛雲蕖擦拭了身子,而後又讓洛雲蕖站在荊席上,用銅扁壺傾倒熱水沖洗了一下雙腳,為她披上了一件專用的米色浴布。
回到屋子裡,碧涵已經在那裡等待多時,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瓶,對洛雲蕖說:“咱們家的金瘡藥很有奇效,用了它,涼血止痛,且不會留疤,我來幫您上藥。”
那藥確實管用,洛雲蕖感覺好多了,碧涵又讓清芬端來一小碟豌豆黃:“剛沐浴完,想必是累著了,您吃點吧,我給您梳頭換衣服。”
收省式的白色銀蓮花刺繡抹胸,白色百迭裙和直領對襟長青衫上身後,碧涵誇洛雲蕖:“果然像變了一個人。”
洛雲蕖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雖然妝容精緻,但左邊的臉依舊醜陋,知道是碧涵安慰自己罷了。
沒有阿孃小丹瓶裡的解藥,這張臉或許這輩子也只能如此了,只怕自己那素未謀面的父親見了是要嫌棄的。
不過,她已經做好了不受喜歡的心理準備,畢竟能夠拋棄阿孃的男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的。
正心裡想著事時,外面來了一丫鬟報:“碧涵姐姐,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聽說他還把老夫人從凌州接回來了!大夫人這就讓小姐去花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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