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後周攻南唐之戰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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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的反擊四

在那段風雲變幻的歷史長河中，早先南唐派遣的使者孫晟與鍾謨，肩負著國與國之間的微妙使命，緊隨周世宗的鑾駕，踏上了返回大梁的路途。周世宗，這位以神武著稱的君主，對這兩位來自江南的使者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禮遇與寬容，彷彿預示著一場複雜政治博弈的序幕正緩緩拉開。

當那封精心製作的蠟書，其內密藏的南唐深邃意圖，在不經意間被刺眼的陽光揭露於眾目睽睽之下，朝堂之上瞬間被一股凝重而緊張的氣息所籠罩。文武百官面面相覷，心中皆是驚濤駭浪，議論聲雖低，卻難掩其下的洶湧澎湃。周世宗，這位以鐵腕著稱的君主，在得知這一驚人訊息後，臉色驟變，怒意如火山般噴發，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震得大殿迴響，隨即下令即刻召見南唐使者孫晟，誓要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孫晟步入大殿，步伐穩健，面容上雖有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屈與堅定。面對周世宗那銳利如鷹隼的目光，以及滿朝文武或好奇或審視的眼神，他並未有絲毫退縮。在周世宗嚴厲而急促的質問下，孫晟緩緩開口，聲音清晰而有力，他首先以一番得體的外交辭令，巧妙地迴避了直接回答敏感問題，轉而以高度讚揚的口吻道出：“南唐之主，自登基以來，便對陛下的赫赫威名心生敬仰，深知陛下文治武功，皆乃當世之楷模，神武之姿，更是超越凡塵。我主心中，唯有對陛下的深深敬畏，以及對兩國和平共處、共謀發展的誠摯願望，絕無絲毫背離之心，更無他志。”

這番話，字字珠璣，不僅展現了孫晟作為使者的機智與口才，更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他對南唐國家利益的堅定維護和對君主忠誠不渝的信念。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彷彿是在用自己的靈魂宣誓，證明南唐的清白與誠意。儘管這一切可能只是外交場上的策略與周旋，但孫晟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都讓人感受到了那份超越生死、忠於使命的壯烈與崇高。

然而，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蠟書的悄然浮現，如同冬日裡一抹刺骨的寒風，穿透了宮廷的層層帷幕，直擊人心最深處的隱秘與虛偽。它不僅揭露了隱藏在繁榮表象下的暗流湧動，更讓周世宗那原本就緊鎖的眉頭，此刻更是擰成了一股不可言喻的憤怒。他怒目圓睜，直視著跪於階下的孫晟，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狠狠地敲擊在空氣之中，責罵之聲響徹大殿，控訴著孫晟對真相的刻意隱瞞與背叛的嫌疑。

但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指責與壓迫，孫晟的脊樑依舊挺得筆直，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只有一份難以言喻的堅定與從容。這份不卑不亢的風度，彷彿是他身為使節，也是身為南唐子民的最後一絲尊嚴與驕傲。他心中明鏡般清楚，自從踏入這異國他鄉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運便已註定了不可逆轉的軌跡，退路早已被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

當週世宗再次追問起南唐的軍事實力、戰略部署這些敏感而關鍵的資訊時，大殿內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孫晟身上，期待著他能吐露出哪怕一絲線索。然而，孫晟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選擇了最為決絕的方式——沉默。這沉默，不是逃避，也不是屈服，而是他對故國南唐最深沉、最堅定的忠誠與守護。在那一刻，他彷彿與故土的山河、與那些並肩作戰的將士們心意相通，共同守護著那份不可侵犯的尊嚴與秘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時間悄然流轉，直至那年的寒冬臘月，十二月二十一日的晨光中，周世宗的決定如同冬日裡的一抹寒霜，冷酷而決絕。他親筆御詔，命都承旨曹翰擔當重任，親自押解南唐重臣孫晟前往京城中最為森嚴的右軍巡院，意圖揭開南唐深藏不露的秘密，以絕後患。

右軍巡院內，夜色如墨，燭光搖曳，將四周映照得既朦朧又莊嚴。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凝重與壓抑，彷彿連時間都在此刻放慢了腳步。每一塊歷經風霜的石板，都似乎在低語，承載著過往歲月的沉重與不為人知的秘密，它們靜靜地見證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曹翰，這位以剛正不阿、鐵面無私聞名遐邇的官員，此刻卻在他那堅毅的面容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那是對孫晟這位南唐忠臣的深深敬意與難以言表的感慨。他親自上前，動作輕柔而莊重，為孫晟一一解開束縛，彷彿是在釋放一位被誤解的英雄。隨後，他引領孫晟至桌旁，桌上幾盞清酒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幾碟精緻小菜雖不奢華，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它們靜靜地擺放著，卻預示著即將展開的一場心靈交鋒。

隨著酒香逐漸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