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後周攻南唐之戰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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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之戰（一）

吳程，這位以勇猛著稱、智勇雙全的將領，身披銀色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眼神中透露出不屈與堅定。他站在高地上，望著前方那座歷史悠久的常州城，心中既有對勝利的渴望，也有對即將展開的殘酷戰鬥的敬畏。他深知，此戰不僅關乎領土的擴張，更是對士兵們信念與勇氣的終極考驗。

隨著一聲令下，他麾下的軍隊如同潮水般湧向常州，士兵們個個士氣如虹，高呼著戰鬥的號角，手中的兵刃在陽光下閃耀著寒光。戰鼓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彷彿連天地都為之色變；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遮天蔽日，將這片戰場染上了濃烈的戰意。雙方將士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展開了殊死搏鬥，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金屬的碰撞聲和痛苦的呻吟，空氣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與不屈。

吳程親自衝鋒在前，他的每一次揮劍都精準而有力，不僅斬斷了敵人的武器，更斬斷了他們的鬥志。他利用地形優勢，巧妙佈置戰術，時而集中兵力猛攻一點，時而分散兵力多點開花，讓南唐守軍應接不暇。在他的帶領下，士兵們逐漸佔據了上風，每一次衝鋒都伴隨著敵人的潰退。

終於，在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激戰之後，吳程所部憑藉著不屈不撓的意志和精湛的戰術，成功突破了常州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外城牆。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城門在硝煙與火光中轟然倒塌，塵土飛揚中，常州的外防徹底瓦解。這一刻，勝利的曙光彷彿已經照耀在了吳程和他計程車兵們身上。

然而，城內的景象卻遠比想象中更加混亂。南唐守軍在突如其來的打擊下失去了方寸，四處逃散，曾經的堅固防線如今已是一片狼藉。而在這混亂之中，常州團練使趙仁澤的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雖已身負重傷，卻依然堅守崗位，指揮著殘餘的守軍進行抵抗。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個人的英勇顯得如此渺小。最終，趙仁澤在混戰中不幸被俘，但他那忠勇可嘉的形象卻永遠留在了人們的心中。

趙仁澤被沉重的鐵鏈束縛，步履蹣跚地被押解至錢塘城那莊嚴而冷峻的宮殿之中。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他堅毅的臉龐上，卻未能驅散他眼中那份不屈的光芒。面對著高高在上的吳越國君主錢弘俶，周遭的侍衛與臣子皆噤若寒蟬，氣氛凝重得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趙仁澤站立得筆直，彷彿一根不屈的松柏，即便身體被束縛，靈魂卻自由而高傲。他非但沒有因這突如其來的審判而流露出絲毫的畏懼與屈服之色，反而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姿態，挺直了脊樑，拒不下跪。他的眼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穿透重重阻礙，直射向錢弘俶，那裡面既有對正義的堅持，也有對背叛的憤怒。

“錢弘俶！”他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如同雷鳴般在空曠的大殿內迴響，“你身為一方諸侯，本應恪守信義，維護天下安寧。然而，你卻背信棄義，公然違背與南唐之間訂立的盟約，此等行為，豈是君子所為？你可知，這不僅是對南唐的背叛，更是對天下蒼生的不負責任！”

趙仁澤的言辭激烈而犀利，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精準無誤地刺向錢弘俶那顆本已搖搖欲墜的自尊之心。大殿之內，一時間靜得只能聽見趙仁澤憤慨的聲音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錢弘俶的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怒意在他眼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吞噬一切理智。

終於，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猛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趙仁澤。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竟失去了作為君主應有的風度與理智，雙手緊握成拳，猛地砸向趙仁澤的面龐。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只聽“咔嚓”一聲脆響，趙仁澤的嘴角被硬生生地掰裂開來，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衣襟，也染紅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視線。

那裂口觸目驚心，從嘴角一直撕裂至耳根，宛如一條猙獰的傷口，訴說著不屈與悲壯。趙仁澤強忍著劇痛，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只是用那雙充滿怒火與不屈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錢弘俶，彷彿在說：“你雖能傷我肉身，卻永遠無法摧毀我的意志！”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撼，有的驚愕，有的憤怒，有的則是對趙仁澤深深的敬佩。而錢弘俶，在短暫的瘋狂之後，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喘著粗氣，後退幾步，眼神複雜地望著趙仁澤，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答案，又似乎在反思自己的行為

然而，在這風雨飄搖、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整個局勢彷彿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人心惶惶，皆自顧不暇。就在這絕望與恐懼交織的深淵之中，卻有一道光芒穿透黑暗，照亮了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