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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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混出去，她一邊掏出手機來，毫不顧忌地跟自己的僱主聯絡起來。

——任務完成，尾款老規矩。

簡短地彙報成果後，將手機塞回口袋裡，她漫不經心地抬眼。

那完全只是毫無目的的、隨意的、偶然的抬眼，但在餘光捕捉到什麼的瞬間，混跡在灰色地帶的直覺被似有似無地觸動，布萊克的視線陡然定在了一個方向。

那是一部上行的電梯。

江城大學的藝術樓幾乎是一棟非常有名的景點了，那片校方限制了每年開放日能夠進入藝術樓的人數，甚至將票價定高，來往這裡參觀的遊客仍舊絡繹不絕。

隨意潑灑在牆面、地板和石階上的繽紛油漆組成絢爛的風景，來自江城大學藝術學院的學生們每年都有一個在這棟大樓極其周邊的每一個角落留下創作的活動。

而一部觀光電梯，就是最好的接受來自學生們的創作震撼的地點。

據說去年的時候，只要乘坐觀光電梯，就能過看到藝術學院學子們使用不同花草的顏色差異和高低落差製作的，隨著電梯上升的高度而變化的“畫”。

此刻，那部每年開放日恨不得超載執行的觀光電梯裡僅有一名乘客。

在璀璨的陽光下，電梯裡除了乘客本人的影子外，沒有絲毫能夠使布萊克使用異能的影子，她只能透過肉眼去觀察那個她根本看不太清臉的學生。

她感覺自己在被注視著。

那是非常微妙的、彷彿來自極高極遠之處的注視，平靜而無情，縹緲而不可抓取。

布萊克眯起了眼睛，那部電梯愈來愈高，除了那身迷彩服和對方在陽光下白的發光的面板，她無法捕捉任何可以稱得上是特徵的東西——如果隨時能夠染色的黑髮算的話。

直到電梯離開了她目前可以使用異能的範圍，布萊克都沒有找到能夠使用異能的機會。

巧之又巧的是，在電梯離開她的異能作用範圍的下一刻，那個學生突兀抬手，對著空無一人的電梯廂隨意地揮了揮。

那是在跟她道別。

布萊克幾乎能夠想象對方臉上此刻漫不經心的表情，如此從容，如此輕蔑，以至於她的第一反應並非憤怒，而是難以言喻的恐懼。

那是誰？

布萊克開始頭腦風暴。

這段時間她一直潛伏在江城大學裡收集今年的兩個異能者班級的新生資訊，她敢肯定，她沒有在見過的新生裡見到過給她如此感覺的傢伙。

難道是老師？

不，不可能，假如是學校的老師，怎麼會在發現她潛伏在學校裡後卻放任她離開？

不不不，也或許對方是故意的？

布萊克煩躁地咬了咬指甲，開啟僱主的對話方塊，停頓了片刻。

不對。

她心頭的煩躁突兀消散，轉而變成了看樂子的玩味心態。

不管那個傢伙是誰，又是抱著怎樣的想法不揭穿她，放任她離開，都不太可能是針對她這個拿錢辦事的人。對方或許是她的僱主的敵對組織成員，又或許就是學校的老師，又或者是不在僱主給她的名單上的學生。

不管怎樣，她布萊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算退一步說，那個人是一個學生，她沒能探查到對方也不是她的錯。

想通這點，剛剛被注視的悚然感從布萊克的心頭爬下去，她關掉對話方塊，腳步輕快地綴在前面的兩個學生身後溜出江大。

觀光電梯上，宋青玉又是踉蹌了一下，扶住了身後的玻璃牆壁，才沒有直接摔倒。

布萊克是個情報販子，調查她未來三天即將要做的事情並不保險，誰知道她會不會在任務結束之後還去關注僱主的後續，因此，宋青玉謹慎地選擇了檢視她的過去。

目前為止，他最遠能夠看到一週前的過去，但他無法鎖定具體要看哪個時間節點，於是，他決定嘗試檢視布萊克這一週以來的所有過去。

他成功了。

在短暫的一瞬中湧入大腦的七天時間與透支異能的彷彿大腦被冰錐扎穿的疼痛讓宋青玉腦子一懵，強撐著不讓布萊克發現自己的異常，直到她離開了學校才猛地撥出一口氣，錘了下腦子。

他熟練地無視身體上的痛苦，開始翻看這七天的資訊。

“狩”，這位在第一季中追殺布萊克的異能者是一名很強大的殺手，程明宇之所以能夠從他手上活下來，完全是因為狩似乎與程晨有些交情，他在殺死程明宇之前認出了他是程晨的兒子，才最後放過了他。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