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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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那淺藍色柔和悲傷的眼睛安靜地看著貝蒂，貝蒂無法窺探在這眼睛下的所有東西，也無法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在全景之後，所遭遇的還有什麼。

&esp;&esp;但是那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esp;&esp;貝蒂還記得，那在記憶中屬於小男孩輕揚起來高興的嗓音，而眼前的這個人，好似不會再存在那樣的嗓音了。他的嗓音聽起來平淡，卻始終蒙塵著一些惆悵的東西。

&esp;&esp;他和貝蒂說：“你身上的閃靈我感受到了。在你講述你所謂的經歷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了你。你是貝蒂。”他輕輕停頓了一下，“貝蒂·埃爾西。那個我一直能夠記得的蘇聯女孩。謝謝你當時義無反顧地幫助我，我是一直記得的。”

&esp;&esp;貝蒂怔怔地凝望著這一雙藍色的眼睛。

&esp;&esp;貝蒂向來討厭藍色的眼睛，那是因為無論是格魯塔斯那個戰犯的眼睛，還是米切爾森那個混蛋的眼睛，曾經一直出現在貝蒂的印象與夢境中。

&esp;&esp;原本那湛藍色宛若天空純淨的顏色，就是如此沾染上邪惡與罪孽的色彩，那近乎讓貝蒂仇恨與恐懼。貝蒂好似已經完全無法抹去這樣的陰黑，即使在面對相同顏色的眼睛時，她總會下意識對這樣瞳色眼睛的主人而稍微帶有疏離與偏見，但是，此刻，在面對這樣顏色的眼睛時，他給予貝蒂的，不是那讓她渾身戰慄的感受了。

&esp;&esp;在進去和威爾會面之前，貝蒂還是對丹尼說了一聲：“丹尼，謝謝你。有機會我們可以再談一談。”

&esp;&esp;雖然丹尼看起來很困惑的樣子，但是他顯然已經沒來得及再和貝蒂說其他的話語。

&esp;&esp;貝蒂進去見了威爾，威爾顯然在這裡面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畢竟在此之前，其他的警官就已經來到過這裡。在這裡確實不能夠得到什麼線索，貝蒂將剛剛詢問丹尼的話語告訴了威爾，在這些談話與記錄中，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實質性的線索。

&esp;&esp;兩個人來到了斯蒂芬·里斯特被殺的地方。

&esp;&esp;威爾和貝蒂說了關於斯蒂芬·里斯特的一些相關。他們兩個人共同走入到這已經被探查過一番的案發現場，貝蒂將整個地方都看了一遍，還是並沒有發現斯蒂芬·里斯特的靈魂。正如之前在哈里曼·尹恩屍體被發現的地方一樣，貝蒂依舊找不到屬於他們的靈魂，即使是在他們的屍體面前，也還是看不見的。

&esp;&esp;貝蒂始終會因為這件事而感覺到疑惑，這件事並不是貝蒂想象得那麼簡單。於是她忽然也想到——漢尼拔在殺死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靈魂也會消失不見，像格魯塔斯——

&esp;&esp;格魯塔斯的死亡必然是極端痛苦的，漢尼拔殺死了格魯塔斯，也必然會讓遭受格魯塔斯靈魂的騷擾。但是，沒有。還有，米切爾森、多特里奇、那些二戰犯所有的成員。他們的靈魂都不見了。

&esp;&esp;貝蒂凝望著這一個空曠的牆面，根據這周圍的佈置，這裡之前，應該所存在的是一盞長燈與一張桌子，但是這裡已經被完全清空，只留下空蕩蕩的一面牆壁。

&esp;&esp;這裡，是掛那一幅《大衛和艾比嘉的會面》油畫的空地，而斯蒂芬·里斯特所在的位置，正是這油畫之下，與哈里曼·尹恩被釘在地板上幾乎沒什麼區別。甚至，斯蒂芬·里斯特被分屍以後，像是拼圖一樣重新被拼湊起來，那分屍的痕跡，也幾乎與拼圖的凸起與凹進完全一模一樣。

&esp;&esp;即使這間屋子已經重新開了燈，整個地方都被照亮，但是貝蒂卻在此時感受到陰冷襲來，近乎將貝蒂的心臟都吹得冰冷至極。貝蒂聽到了來自威爾·格雷厄姆警官的聲音，他呼喚了貝蒂的姓名。

&esp;&esp;貝蒂轉頭看見威爾·格雷厄姆警官的面孔，他整個面孔呈現在貝蒂的眼前，他的眼睛正在凝視著貝蒂。貝蒂讓自己臉上的神情變得自然一點，她詢問威爾：“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esp;&esp;貝蒂在威爾這張平靜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情緒變化，只是聽到威爾很快說了一聲：“不，並沒有。如果暫時沒有什麼發現，我們可以先回到辦事處去。巴里警長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

&esp;&esp;貝蒂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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