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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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澤的精力又放回了前朝。

很快會試成績出來。

這次公佈的會試成績名單，從上萬舉子中取三百名上榜為貢士。

然後等到殿試，這三百名貢士又將分為三甲。

一甲三名，狀元，榜眼，探花，賜進士出身。二甲一百名，賜進士出身。餘下的都歸入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黎澤認真翻閱前十名的答卷，越看越喜歡，這裡有人鋒芒畢露，才華橫溢；有人不卑不亢，張弛有度。

俱是未來的國之棟樑。

他臉上湧出欣慰的笑，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有種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之感。

壽春公主今日入宮，先去皇后處拜訪過，立刻來了瑤華宮。

對於蘇和光而言，今天也是很尋常的一天，她在瑤華宮搭了鞦韆，晃悠悠盪著。

“你的日子倒是逍遙。”壽春放下手中團扇，揮退錦書，走過來幫蘇和光推鞦韆。

蘇和光回頭：“反正也無事，總得找點樂子，不然多無聊。”

“這倒也是。”

太陽大起來，蘇和光從鞦韆上下來，拉著壽春進了內殿。

“鬱大公子參加了科舉，你知道嗎？”壽春忽然問。

鬱大公子是鬱梨的兄長，與壽春和蘇和光也算熟識。

鬱家有個慶國公的爵位在，但襲爵輪不到他們二房，於是鬱大公子自小發奮讀書，想著透過科舉出人頭地，給妹妹撐腰。

“你覺得鬱大公子希望大麼？”蘇和光依稀記得，鬱大公子是有個才子名頭的。

“會試第四，你覺得如何？”

會試第四，還不錯的成績，從安國數萬才子中脫穎而出，自然不俗。

只是生於膏粱錦繡之地的少年公子，對於民生經濟到底通不通尚不知曉，所以殿試如何，確實難料。

據她所知，黎澤更注重實用，才華終究只是虛名。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這鬱大公子當真不錯，日後未嘗不能接觸一二。

歷來一甲三名都入翰林，或為編撰，或為編修，翰林清貴，內閣首輔無一不是出身翰林，且看他的造化吧。

壽春特特地進宮來說這件事，可見真心。

蘇和光握住她的手，一根一根把玩著她的手指。

壽春無奈一笑，卻沒有收回手。

“本宮聽說，你有了新朋友？”這話聽著像是興師問罪。

蘇和光抬頭，撞進壽春戲謔的眼裡。

“這你也知道？”她有了新朋友是事實。

人在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境遇，身邊的人也會來了又走。壽春是成熟的大人，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調侃。

“薛氏還不錯。”她客觀評價一句，隨即轉移話題：“西羌那位，你要小心些。”

蘇和光放下壽春的手：“這話怎麼說？”

說實話，她不明白為何蓮舟在意那位，連壽春也這樣提醒她。

“我總覺得，她就像過去的你……你在皇兄那裡有如今的地位，是恰逢其時，也是你經營的結果。冉氏與你身世相當，相貌又不俗，難道你還指望皇帝一心一意麼？”

蘇和光一怔，然後大笑起來，反問她：“我像是那麼天真的人？”

旁人有旁人的路，冉修儀如何，與她無關，只要不犯到她頭上，她不在乎。

壽春沒說什麼，只是有些猶豫，蘇和光擺手示意宮人出去。

“我派人去看了泓哥哥……”壽春囁嚅著，終於還是說了。

私下與廢太子見面，說出去就是一樁麻煩，可她也知道蘇和光惦念。

果然，蘇和光一顫，問道：“他怎麼樣？”

被圈禁的廢太子，日子自然是不好過的。

“他還好，知道宸太妃的事又是一番傷感，叫我帶話，說多謝你。”壽春哽咽。

她是個公主，與兄弟們感情都不壞。黎泓是太子，人又爽朗，所以即使他失勢，她也偶爾會去宗正寺探訪。

蘇和光垂下頭，輕輕摩挲著袖口的花紋，不知在想什麼，半晌才道：“阿梨的身孕如何了？”

黎泓是問不得，聽不得，是可念不可說。

還是珍惜當下吧。

阿梨是二人密友，鬱大公子的同胞妹妹，鬱家就這一個女兒，千嬌百寵長大，養得她天真善良，嬌憨可愛，長大後嫁給了心愛的人。

“別說，你薦的許太醫確實不錯，阿梨身孕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