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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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對於普通人來說，咒術壓力與日俱增，人們的沉重的情緒會步步加碼。他們享受不到咒力環境的好處，只會在自我消磨、情緒內耗和咒靈威脅中沉寂和死亡。

&esp;&esp;欺詐師的嘴角似乎為不可見地向上挑了一瞬，眉目間卻跟著伏見宮惡玉的言語，變得憂愁起來，“但，現狀太難改變了。”

&esp;&esp;哪怕是身為世界主人公的人——從五條悟到伏黑惠——他們本身也都是這個畸形體系的受益者，身在局中，他們未必能真的看到這點。

&esp;&esp;也未必真的想要改變這一點……

&esp;&esp;或許未來的這一代能夠讓咒術界煥發新生，但那也是新瓶裝舊酒，換湯不換藥——只是權力結構的改變，是觸碰不到問題真正核心的。

&esp;&esp;世界意識創造伏黑甚爾，果然有其原因。

&esp;&esp;只有和咒力隔絕者，方有機會打破這種五百年一次的命運迴圈和輪迴。

&esp;&esp;“這個輪迴絕對不能繼續下去。”

&esp;&esp;伏見宮惡玉的手指摩挲著天內理子的照片。

&esp;&esp;不僅是為了這個年少的女孩，也是為了伏見宮自己。

&esp;&esp;目前的形勢，他是要將自己和世界意識的需求繫結起來的。

&esp;&esp;當然，同時不可避免要考慮的，還有欺詐師的目的。

&esp;&esp;她的態度不會有廢筆。

&esp;&esp;伏見宮藉著杯中水面的反射觀察著欺詐師的眉目、嘴角和臉上的每一塊肌肉變化。

&esp;&esp;——積極，甚至還帶著一點期待。

&esp;&esp;“您的意思是——要阻止星漿體的融合？”欺詐師雙手交叉，撐住了下巴，一派認真之色注視著“馬甲的主人”，“那不會是件容易事，即使是對我們來說。”

&esp;&esp;“事在人為，你剛才說……還有誰不希望星漿體融合來著？”伏見宮惡玉敲了敲腦袋，用五感捕捉著欺詐師幾乎無法穿破皮囊的情緒，“盤星教？”

&esp;&esp;欺詐師點點頭，這一點在咒術界可不是秘密。

&esp;&esp;“但，是他們的計劃——您是不會喜歡的。”

&esp;&esp;

&esp;&esp;伏見宮惡玉向後一靠，“我會有多不喜歡——說來聽聽？”

&esp;&esp;盤星教這個名詞對他來說是陌生的，或許是因為這個教派就是為了星漿體而誕生的，所以直到這個“五百年”的節點之前，他們很少正面出現在人們面前。

&esp;&esp;當然，就算是他們出現過，以伏見宮惡玉的社交圈子，也很有可能不知道。

&esp;&esp;馬甲們顯然在製造著情報盲區以勾引他融合的慾望，自然不會讓他提前知道太多。

&esp;&esp;“如何讓星漿體的天內理子和純潔、高貴的天元不要融合——很簡單，讓星漿體消失就好了。”欺詐師了這個所有咒術師——不論是盤星教還是盤星教的敵人——都心照不宣的東西。

&esp;&esp;盤星教的目的太過明確，他們尊崇天元，自然不會在天元身上下手，那麼目標就能倒向天平的對面——也就是天內理子的身上。

&esp;&esp;“倒是真下得去手。”伏見宮惡玉的瞳孔驟縮，“十四歲啊！這個年齡，有些時候都管我叫叔叔！”

&esp;&esp;“顯然，不論是咒術界還是盤星教，都沒有想要把天內理子考慮在內的意思——對於他們來說，她是星漿體，除此之外，都不重要。”欺詐師嘆了一口氣，美目裡氾濫著同情，像是完全的感同身受，“甚至，在所有的地方提及她，‘天內理子’這四個字都不重要。”

&esp;&esp;她的身份比她的名字重要，她的命運比他本身重要。

&esp;&esp;至少欺詐師在這件事上說對了，即使目的有一定程度的重合，伏見宮惡玉也絕對不會喜歡盤星教的。

&esp;&esp;“而且……可怕的是，在日復一日的‘大義’洗腦之後，天內理子自己的心思……”欺詐師憂愁地看向了伏見宮惡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