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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陳楚楚的好,傅浩喆的唇角不自覺地彎起,眼底帶著讚賞,這副不值錢的樣兒,看得範營長直搖頭。

“團長!我看你是被陳醫生徹底拿下了,這輩子都逃不開她的手掌心。瞧陳醫生那意思,似乎不想搭理你。”

傅浩喆轉頭不樂意地丟出兩個字:“閉嘴!”

“哈哈哈!我閉嘴有啥用?就算我不說,存在的問題依然存在。”範營長幸災樂禍,笑得扯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活該!誰讓你笑話我。”這次換傅浩喆幸災樂禍,“范陽!傷要是好些了就趕緊出院,別妨礙我跟陳醫生獨處。有你在,我感覺彆扭。”

“你過河拆橋。”範營長口不擇言,“老傅!你要這麼說,那我可不能早出院,我就要在邊上瞅著。嘿嘿嘿!瞅瞅你是怎麼在陳醫生手裡吃癟的。”

傅浩喆不搭理他,閉上眼睛裝睡。

吃癟就吃癟,能讓他心動的人就這麼一個,吃癟算什麼,只要能把人追到手,吃啥都無所謂。

但這話就放在心裡想想,不能被范陽知道,免得他又對自己冷嘲熱諷。

是他做得不對,是他誤會了她,沒給她好臉色,她厭惡自己也正常。想起這些,傅浩喆的心裡酸酸的不好受。

她一個人離開家,離開父母,來這裡實習,遇上個心思不正的同事,勾引男人居然用她的名義。

偏偏那個愚蠢的男人還相信了,對無辜的她耍性子,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她一個熱情善良,醫術不錯,專業技術過硬的好姑娘,就這麼被自己委屈了。

餘醫生是不對,他也有責任。

為什麼武斷獨裁?仔細看,餘醫生跟陳醫生還是有區別的,陳醫生的個頭偏高三四厘米。

陳醫生的眼睛比較大,眉毛比較彎,右邊眉毛裡有顆痣,走路總喜歡先邁左腿。她的雙眸黑亮,清澈如泉,看一眼,似乎能洗滌人的靈魂。

母親在他一歲不到拋下他走了,原因很簡單,父親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了傅浩林,只比他小五個月。

母親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去了港市,聽說後來去了國外。他自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繼母雖然沒有苛待他,到底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之間並不親厚。

十八歲出來參軍,他就再沒想過回京市去。

他不怪母親心狠,拋下幼子獨自離開,也不怪父親跟繼母。越是長大,越是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

也許在別人看來無法理解,匪夷所思的事,只有自己經歷了才知道箇中滋味。

他厭惡女人,不想成家,是覺得這世上沒誰能讓他心動。傅浩林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而他這個當哥哥的,依然獨身一人。

也許骨子裡,他是隨了母親的,不想湊合著過一生,找不到自己喜歡的,就一直單著。

慶幸這次傷了,來了軍區醫院。按照爺爺的意思是讓他回京市的軍區總院,他不想回去,拒絕了。

他的決定很對,要不然他怎麼遇上那個午後的背影?怎麼讓自己心動?

鬧心的是他罪了她,怎麼辦?

要想求得她原諒,光嘴巴上說說還不行,得拿出實際行動來。

他一個傷患,能為她做點什麼?

要不,給她寫封信?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犯下的過錯?她會收嗎?

收了會看嗎?

做錯事的人是他,怎麼說他都不能無動於衷,更不能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完事。

得拿出自己的誠意,讓她看到,感覺到。

睜開眼睛瞧範營長睡著了,傅浩喆慢慢地靠著床頭坐起來。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裡頭一個黑色塑膠殼的筆記本。

開啟,筆記本中間的空白頁面,彆著一支黑色大頭鋼筆。

擰開筆帽,沉思了片刻,提筆“唰唰唰”地寫著。

那邊的範營長聽到動靜,轉頭瞅了瞅他,又轉回去繼續睡:“團長!你又在寫工作報告了?別那麼拼命,咱們這是在醫院。

就算寫了也沒辦法交上去,還是休息一下吧!知道你幹工作雷厲風行,分秒必爭,再拼也不差這點時間。”

傅浩喆停下筆:“范陽!你能不能閉嘴?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好好養你的傷,別打擾我。”

“行,不打擾你!”

範營長一聲不吭,沒多久響起了鼾聲。

傅浩喆卻在斂眉沉思,有些話想了又想,寫了又覺得不妥,給塗掉。已經很多年不寫這玩意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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