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將軍·果然是他·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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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都是以前發生的事。我記得和你第一次見面，還有後來，從別人那裡看見和你有關的事……”

&esp;&esp;在安齊的記憶中，一切的畫面和感官都平淡如水，只如同清澈見底的湖面之下，透過波光粼粼去沉默地觀看一切。唯一掀起軒然大波的那一段記憶，他也無法確切想起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只記得記憶中的自己因故前往天庭，路過司掌與另外兩界溝通事宜的院子，瞥見仙官們正用著些什麼稀奇古怪的神器，將人間的畫面投射在半空之中。

&esp;&esp;那是一個年輕的將士，在沙場上浴血奮戰，最終身受重傷，遺體被其他同樣犧牲了計程車兵屍體所層層埋沒，在不見天日的血色之中斷了氣。

&esp;&esp;只消一眼，他便看出了此人是誰。

&esp;&esp;“是他……”他沒有察覺到眼角滑落下的純潔淚珠，還以為這一句喃喃細語只有自己才聽得見。但不遠處那幾個仙官已留意到了他，紛紛拱手走近。

&esp;&esp;“辛念菩薩，大駕光臨，可是有要事要處理？”

&esp;&esp;“有勞各位費心，貧僧的公務已處理妥當了。方才各位所看的畫面是……？”

&esp;&esp;“方才畫面中的是尚在人間的戰神真君，天庭一直監測著真君二世為人的情況，就等著他凡緣告終，可迎接他上天元神歸位呢。”

&esp;&esp;“戰神真君？”

&esp;&esp;“啊，菩薩大概還不知道吧，是那位被人界天子加封數次、百姓供奉百年的任崝嶸任將軍。以他的戰功和香火功德，如今他已足夠登天封神，位列仙班了。”

&esp;&esp;“……果然是他。”

&esp;&esp;在那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一瞬間，辛念菩薩驟然品到了人間百味，從未有過的悸動和甘苦交加同時浸入他的心扉，所有的情緒、躁動、渴望、祈盼，統統在同一時刻砸向他的思維深處。他不知作何感想，只知道此人便是一切的源頭，他的喜與悲都被此人牽動，一切都引導著自己走向他，而一切再也無法回到最初。

&esp;&esp;突然，他聽見一聲清脆異響，低頭一看，只見一顆珠子落到了地上，正是從他身上不知帶了幾百年的佛珠串上脫落。

&esp;&esp;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

&esp;&esp;便是此刻，辛念菩薩意識到，他的歸處已不再是佛。

&esp;&esp;“菩薩，這是……？”那仙官看著他彎腰拾起佛珠，然後放到了自己手中，不禁露出疑惑神情。

&esp;&esp;“貧僧有一事相求，請大人替貧僧將此物，交到戰神真君手中。”辛念菩薩收回手臂，對他合十行禮，神色間罕見地有幾分羞赧。

&esp;&esp;仙官好奇地問：“這可是什麼法器？可是能助真君無堅不摧、百戰百勝之類的？”

&esp;&esp;“非也，此物只是尋常念珠。貧僧只是覺得，真君二世皆為武將，戰功赫赫，卻難免身染血泊，心沾硝煙，勇猛有加，戾氣卻過盛。希望這念珠能替他淨化殺氣，讓他與佛同在。”辛念菩薩微闔雙眼，不知是在隱藏何種情緒，“他能在天庭安穩留下，不用再受輪迴之苦，那便最好了……”

&esp;&esp;“菩薩為何不親自交給他？”仙官又問。

&esp;&esp;辛念菩薩卻似是有所閃躲般側開臉去，搖頭不答，隨後如常離開了。

&esp;&esp;那仙官自然不明白，甚至連之後任崝嶸本人也沒有立刻明白，這件事情代表了什麼。只有辛念菩薩自己知道，本是永遠不磨不損的神仙佛器，在他想起那人的一瞬間，那珠子落地時的一聲乾脆，已是在替他的心做出了反應。

&esp;&esp;“所以，你在當時就已經……？”任崝嶸抱著安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esp;&esp;安齊面頰微紅，眼角上還殘留著剛才激情後的溼潤，唇角不自覺地上翹著，輕輕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當時就……”

&esp;&esp;任崝嶸注視著他，看他明明害羞卻還笑著抬頭看自己，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緊，“你是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esp;&esp;“懷孕之後，有時候眼前會閃現一些畫面，有時候是在夢裡。”安齊稍微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