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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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見過陸大人。”

&esp;&esp;“宋督公。”陸月寒坐在首位，似笑非笑地道，“瞧我這記性，倒是忘了督公大人也是一監掌印。”

&esp;&esp;正三品御馬監掌印宋令璋頓了一頓，這才在陸月寒左手邊落座。

&esp;&esp;正二品的宮正大人品階最高，理應坐主位。餘下眾人雖都為正三品，卻也要分個高低先後。而身為帝王心腹的宋令璋，無疑是宮正之下第一人。

&esp;&esp;任雪霽則坐在陸月寒右手第一位，一則她是太后的人，二則尚宮局執掌宮人名簿，選拔太監女官本是她分內之事。

&esp;&esp;餘下眾人依次列坐，太后心腹在前，帝王心腹在後，至於皇后的人那便只有末座而已。

&esp;&esp;陸月寒見眾人皆列座，便開始了議會。她身為宮正，當先強調一遍宮規，隨後便將話題交給任雪霽。

&esp;&esp;各衙門早已將擬好的試題交於尚宮局，由司簿整合一處。任雪霽將整合試卷分予眾人過目，經過幾輪對於試題刪減和佔比的爭論之後，初選試卷便就此定下。

&esp;&esp;任雪霽將修改批註過的試題收好，眾人便各自散去。

&esp;&esp;宮正司宮正和御馬監掌印卻正好都要往司禮監去，眼瞧著這兩人同行，眾人忙不迭地避開。不管是不是與他二人同路，都先繞一道再說。

&esp;&esp;陸月寒和宋令璋早就習慣如此，當下也是見怪不怪，一前一後往司禮監去。

&esp;&esp;“如今新選人上來，宋督公可有瞧好的人？”陸月寒漫不經心地問。

&esp;&esp;雖是四下無人，可身在宮中到底要防著隔牆有耳，她也不敢和宋令璋過於親近。

&esp;&esp;宋令璋對此也心知肚明，他語氣平平回話道：“並無。”

&esp;&esp;他頓了一頓，問道：“陸宮正可有選好的人？”

&esp;&esp;“宋督公真會說笑話。如今卷子還沒有見到，有誰被選上我又怎麼會知道？”陸月寒隨口便駁了回去。

&esp;&esp;只是他二人這般皮裡陽秋已有數年之久，早有一番默契在。只聽陸月寒這般說辭，宋令璋便已經明白，陸月寒這是心中已有了人選。

&esp;&esp;二人一路再無交流，到了司禮監各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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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初選試卷自然有底下人來擇優而選，然而複選試卷卻需得一司六局二十四監的主位親自一一過目，陸月寒身兼宮正司宮正和司禮監掌印，這任務自然也是不輕。

&esp;&esp;只是未等卷子傳到她手中，皇上便命人傳陸月寒與宋令璋覲見。

&esp;&esp;“臣陸月寒叩見陛下，陛下聖安。”

&esp;&esp;“臣宋令璋叩見陛下，陛下聖安。”

&esp;&esp;即便是太后和皇上之間的爭端人盡皆知，兩位貴人尚且要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姿態來遮掩，更遑論她這小小宮人。無論心裡如何做想，陸宮正做的表面功夫卻沒人能挑出錯處來。

&esp;&esp;“免禮平身。”皇上淡淡道。

&esp;&esp;只是等陸月寒起身後，天子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豔的神色。

&esp;&esp;陸月寒在後宮中赫赫有名，“內宮鬼見愁”的名頭即使是皇上也早已有所耳聞。只是他畢竟貴為天子，自然不會把一個女官放在心上，哪怕這女官曾經借太后之勢斥責皇后，在他心裡也不過停留了那麼一瞬。

&esp;&esp;直到太后把這人塞進了司禮監，他才略微有那麼一點在意。但他早已先一步把宋令璋放到了皇城司提督的位置，有此人在司禮監看著，無論太后放進來什麼牛鬼蛇神都不足為懼。

&esp;&esp;故而，這還是他第一次召見陸月寒。

&esp;&esp;皇上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陸月寒，她雖然依禮低垂著眼不敢直視聖顏，但少女的容貌身形卻分毫不差地落在帝王眼中。

&esp;&esp;雲鬢花顏，雪膚纖腰，這般模樣倒把他後宮中許多妃嬪都比了下去。

&esp;&esp;他從前為何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