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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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人今天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弦鳴問道。

&esp;&esp;她跟著服侍了近一個月，也漸漸摸出一點門道。陸月寒平日裡打扮溫軟動人，這般裝扮還是她服侍以來的頭一遭。

&esp;&esp;這也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不是後宮娘娘，便是司禮監那邊出的事。

&esp;&esp;“自是有的。”陸月寒並不想細說，只隨意應道。

&esp;&esp;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又挑了一對珍珠耳墜帶上，這才挺直脊背，不緊不慢地往司禮監去。

&esp;&esp;女官踏進司禮監時，尚有些紛亂的屋子中霎時一靜。

&esp;&esp;陸月寒神情肅然，挑剔地掃視一遍所有人之後冷聲道：“敢問諸位，宋督公在何處？”

&esp;&esp;眾人瞧著陸月寒面色不虞氣勢洶洶，誰也不敢攝其鋒芒。神仙打架，他們這等凡人最好還是躲遠些。互相對視一眼後，一個小太監被推出來囁嚅道：“宋督公去皇城司了。”

&esp;&esp;陸月寒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戰戰兢兢的小太監，倒也不屑與他計較，冷笑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esp;&esp;煞神離開，眾人卻絲毫沒有鬆口氣的模樣。面面相覷半晌，有人低聲道：“又開始了。”

&esp;&esp;消停了一個多月，陸宮正和宋督公又要開始鬥法了。這倆人對上，總是要有人倒黴的。只希望這回倒黴的是朝堂上那些高官，能讓他們逃過這一劫。

&esp;&esp;陸月寒依舊邁著她那彷彿每一步都丈量過一般的步子，不急不緩地回了宮正司。皇城司在宮外，她要出去需得帶上魚符。

&esp;&esp;太監宦官出入宮廷，要比女官宮娥方便許多。有出宮權利的女官不多，陸月寒便是其中之一。只是這項權利於她而言更多是榮耀，真用到的時候倒是極少。畢竟後宮女官，平日裡沒什麼出宮的必要。

&esp;&esp;不過……如今她身為司禮監掌印，能夠名正言順地接觸前朝政務，想必日後出宮的次數

&esp;&esp;會愈發多起來。

&esp;&esp;陸月寒找出裝著魚符的金飾魚袋系在腰間，眼底一片幽深。

&esp;&esp;太后只希望她能坐穩司禮監掌印的位置，從沒想過她能真正掌握實權。但她想要的卻是接手太后與前朝的聯絡，掌控太后手上的官員資本，將之收為己用。

&esp;&esp;前朝太監能左右朝政，她……自然也能做到。

&esp;&esp;不過眼下出宮，卻不是為了這事。

&esp;&esp;陸月寒把昨日做的玫瑰餅仔細包好，收到了荷包裡。

&esp;&esp;做玫瑰餅的方子不是旁人進獻予她，而是從鎮南侯夫人那裡得來的。小時候她去鎮南侯府做客，鎮南侯夫人親手帶著她做過。

&esp;&esp;喜好甜食的人不是她。她花了這麼多心力做的玫瑰餅，本也不是做給許雲深任雪霽吃的。

&esp;&esp;這玫瑰餅，她今日一定要送出去。宋令璋出宮委實是意外之喜，縱使她需得費盡心思找個合理的出宮理由，但是在宮外畢竟比宮裡要方便許多。

&esp;&esp;走到昌運門，陸月寒從金魚袋中拿出了銅魚符，神情冷肅：“本官有要務在身，煩請備車。”

&esp;&esp;“去皇城司。”

&esp;&esp; 擬字

&esp;&esp;“皇城衛重地，無關人等不得擅入。”

&esp;&esp;剛下了轎就被門口守衛的皇城衛攔下來，陸月寒頓時蹙起眉。替她駕車的內侍察言觀色，當即開口呵斥道：“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陸大人也是你能攔的？”

&esp;&esp;皇城衛手握重權，在京中耀武揚威慣了，敢在他們面前還這麼囂張的人實在不多見。兩個皇城衛當即抬手拔刀：“任你是什麼大人，也不能擅入皇城司。”

&esp;&esp;“呵。”陸月寒輕笑一聲，“倒是很有原則，可惜眼神不太好。宋令璋怎麼敢教你們兩個守門？”

&esp;&esp;她把金魚袋中的魚符拿出來，在兩個皇城衛面前一揚：“本官是宮正司正二品宮正，兼任司禮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