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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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此，太后令她去司禮監任掌印女官一職，也是百年來頭一遭了。

&esp;&esp;太祖時司禮監不過是執掌冠婚喪祭禮儀、賞賜筆墨書畫、督導光祿司供應皇宮筵宴等事務，但時過境遷，司禮監如今的首要任務倒是輔政。

&esp;&esp;“輔政”這二字，大有講究。

&esp;&esp;若是皇上年幼或不願理事，得了皇上信任的司禮監手握批紅權，稱得上一句權傾朝野；但若皇上勤政，事事都親自過問，那司禮監的權利便微乎其微。

&esp;&esp;當今聖上算得上勤政，司禮監的作用自然也沒有那麼大。何況她是太后的人，聖上最多允她佔個位置，卻絕不會給她任何權利。她是掌印女官，可那印在聖上手上，她還能去要來不成？太后叫她來做這司禮監的掌印女官，與其說是為了所有奏摺在她面前過一遍，倒不如說是為了膈應聖上來的貼切。

&esp;&esp;真正手握實權的，是正四品的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首席秉筆提督皇城衛是慣例，負責巡查緝捕、督事百官，這才是朝臣人人忌憚的所在。

&esp;&esp;而如今皇城衛的督主同她一樣也是空降到司禮監身兼數職。只不過她是太后的人，而那位督主卻是徹徹底底的陛下心腹。

&esp;&esp;御馬監掌印、司禮監秉筆、皇城衛提督，宋令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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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月寒回了宮正司，剛坐下沒多久就聽人稟報：“宮正大人，宋督公求見。”

&esp;&esp;“你去告訴宋督公，本官正忙，還請宋督公稍候片刻。”陸月寒淡淡道，“去請兩位司正過來。”

&esp;&esp;“是。”小宮女毫不意外地答應了一聲。

&esp;&esp;宮中誰人不知，陸月寒是太后最得力的爪牙，宋令璋是陛下最倚重的心腹。這倆人碰到一起，能維持一個面上的和氣就已是不易，有機會互相為難才是常事。如今兩人同在司禮監，哪怕陸月寒沒有實權，但也是宋令璋的上級，不借此折騰一番才奇怪。

&esp;&esp;“宮正大人正忙，還請宋督公見諒。”小宮女簡簡單單地行了禮把陸月寒的話交代一遍，便扭頭要關門。

&esp;&esp;“你這宮女好不懂事。”跟在宋令璋身後的小宦官喝道，“便是宮正大人正忙，也該請我們督公進去坐一坐才是。”

&esp;&esp;能在宮正司做事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哪怕是一個沒有品級的宮女也不可能被隨便什麼人嚇住，更別說這還是在宮正司的大門口。小宮女當即臉色一板，冷聲斥道：“宮正司重地閒人禁入，宋督公是犯了什麼事要進宮正司？倒是這位公公好生不懂規矩，待我去請示典正大人再回來請公公進去喝茶。”

&esp;&esp;小宦官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這才反應過來宮正司不同旁的地方。他這些時日隨著宋督公來往各處，宮內宮外誰不給督公幾分薄面，倒教他有些飄飄然了。他卻忘了，當年陸宮正和任尚宮依仗著太后撐腰，連皇后娘娘都敢當眾斥責。宋督公再如何權傾朝野，到底也是受宮正司轄制的。

&esp;&esp;宋令璋眉頭一皺：“姑娘給我個薄面，莫要計較此事。”

&esp;&esp;小宮女隨意福了福身：“此事奴婢不敢做主，還請督公同我們宮正大人說。”說罷便一轉身進去了。

&esp;&esp;不多時，果然一位典正帶了幾個宦官出來，不容分說便將跟著宋令璋的小宦官拖了進去。

&esp;&esp;“督公大人。”小宦官面如土色，哀聲高呼，“求大人救救奴才。”

&esp;&esp;宋令璋面色沉沉，一言未發。

&esp;&esp;“

&esp;&esp;宋督公，得罪了。”典正沒什麼誠意地行了禮，“督公大人可要進來喝杯茶？”

&esp;&esp;“不必了。”宋令璋冷聲道，“本督就在這裡等著陸大人。”

&esp;&esp;“還是督公大人懂規矩。”典正笑了笑，“下官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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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令璋在宮正司門口足足站了兩炷香才等到大門開啟。穿著紫色宮裝的女子緩步走來，儀態萬方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