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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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頌不記得他有沒有穿過這雙男士拖鞋。他盯了一眼拖鞋，又看柯樺。

&esp;&esp;柯樺嘆氣：“我的。”

&esp;&esp;那頌又看柯樺腳邊的拖鞋。

&esp;&esp;柯樺脫掉溼鞋穿上拖鞋。“我小舅的，他偶爾過來。”

&esp;&esp;那頌：“……我問了嗎？”

&esp;&esp;柯樺仰頭靠在牆上，笑的無奈：“我想說。可以脫鞋了嗎少爺？”

&esp;&esp;“滾。”那頌一隻腳踩著另一隻鞋的後腳跟使勁。溼透的鞋和襪子吸在腳上，死活脫不掉。那頌踩不掉右腳，又去踩左腳。

&esp;&esp;他掃一眼靠在牆上的柯樺，“讓開。”

&esp;&esp;自己坐著，讓他站著，還看，看屁看！

&esp;&esp;他要脫鞋就要彎腰撅屁股，他可不想在柯樺面前彎腰，更不想在柯樺面前撅……

&esp;&esp;腳踝突然被攥住，那頌猛地一僵，身體僵硬失去平衡，後背咚地撞在玄關的牆上。

&esp;&esp;他後仰，攥著腳踝的手順勢把他的腳抬高。另一隻手按住鞋子腳後跟的位置向下拉。

&esp;&esp;吸飽了水的鞋子摩擦襪子發出嘰嘰咕咕的聲音。

&esp;&esp;怪里怪氣的聲音讓那頌繃緊了小腿。他穿了一條及膝短褲，寬鬆的褲管抬起，洞口正對柯樺的臉。他伸手想扯貼在膝蓋上的褲子，手還沒碰到，柯樺先抬頭在他膝蓋上掃了一眼。

&esp;&esp;“看不見。”柯樺低頭，把溼鞋扔到地上，又勾住襪口脫掉了溼襪子，白生生的腳丫被水泡久了，面板呈現出沒有血色的瓷白色，白的灼人眼睛。柯樺抓著腳踝沒鬆開，在腳背上輕輕彈了一下。“又不是沒看過。”

&esp;&esp;那頌眼睛始終盯著柯樺的手指。脫鞋時因為用力手指骨上蹦起的青筋，勾住襪子口向下一點點脫掉時，朝上翻起的掌心，彈在腳背上的修長中指和食指。

&esp;&esp;一股酥麻從腳背閃電一般向上竄去。轟——火山爆發，滾燙的岩漿噴濺而出，所過之處一片熊熊烈火。

&esp;&esp;他猛地抽回腳。

&esp;&esp;柯樺叉著腿，兩隻手肘撐在膝蓋上，以一個瀟灑又不失霸道的動作仰頭看著驚慌失措的那頌。

&esp;&esp;那頌一隻手已經握住門把手。渾身細胞都在嘶吼著讓他快跑。

&esp;&esp;快跑——

&esp;&esp;跑！那頌——

&esp;&esp;快——

&esp;&esp;來不及了！

&esp;&esp;那頌看見自己抬起了另一隻腳。

&esp;&esp;修長的手指自下而上，抓住鞋子兩邊，用力脫掉溼鞋。嘰嘰咕咕的聲音再次響起，撞擊兩人的耳膜，在兩面玄關牆和一面入戶門之間不停迴盪，撞來撞去，像迷霧森林裡失去方向的野獸，像血管裡沸騰奔湧的血，像即將衝破禁制的妖精。

&esp;&esp;耳朵裡響起轟隆隆的鼓聲，那頌甚至聽不見自己的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根修長的手指。

&esp;&esp;它們勾住襪子口，劃過腳跟和小腿之間的面板，一根毛茸茸的線不停地搔過面板，癢像漣漪，不停地不停地向全身向四周擴散。他很想找棵樹，抱住它，像發狂的動物一樣，撞擊它，磨蹭它……

&esp;&esp;谷欠望再一次先於理智，攫住了始作俑者的喉嚨。

&esp;&esp;“你他媽……”那頌聲音喑啞地失去了原音，“故意的。”他咬牙切齒地逼近眼前的壞蛋。

&esp;&esp;食指高高挑起溼襪子，白襪子在兩張側臉旁輕晃，啪嘰掉在地上。

&esp;&esp;柯樺慢慢收攏五指，抓著微涼的腳掌。他的手肘慢慢離開膝蓋，他直起身，將難堪暴露在那頌眼前。

&esp;&esp;那頌抓著柯樺脖子的手一抖，眼睛不聽話地往下面掃去。“咕嘟——”

&esp;&esp;神經反射刺激讓口腔瘋狂分泌唾液——那是對想要入口的食物和想要品嚐的東西的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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