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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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柯樺垂眸看她：“嗯？”

&esp;&esp;“丁達爾現象啊哥哥，表白啊。”柯茗茗幾口吃掉冰淇淋，放下沙冰杯，開始翻他的衣兜褲兜。

&esp;&esp;“沒帶。”柯樺說。他拿起放在樹根上的杯子吸了一口，壓下胃裡泛上來的酸澀。

&esp;&esp;“我來。”柯茗茗掏出手機對著穿透樹葉和穿過縫隙的光開始拍照。然後低頭戳手機，不一會兒手機遞到他面前，“喏。”

&esp;&esp;手機遞到眼前，柯樺垂眼掃過。

&esp;&esp;柯茗茗朋友圈第一條——“替我哥發的”後面跟著“丁達爾現象”九連拍。

&esp;&esp;短短半分鐘冒出三排問號和三個贊，第四排評論是錢錦。“你哥脫單你湊什麼熱鬧，作業寫完了嗎”

&esp;&esp;錢錦的評論激怒了柯茗茗。柯茗茗抱著手機轉到一邊噼裡啪啦打字。

&esp;&esp;太陽西斜，光透過樹葉產生的通路偏移，恰巧落道眼睛上。合上眼睛的瞬間，柯樺意識到自己肯定會睡著——夢就是像死神舉著的鐮刀，閉上眼睛的瞬間遽然落下——他是住在鐵盒裡的小人，盒子上有許多孔，每個孔外面都是一雙眼睛，從孔裡望進來，等著大大的眼珠冷漠地窺視他。感覺像被無數根釘子扎中，不疼不癢但是難受。

&esp;&esp;“醒醒，該去做核磁了。”

&esp;&esp;熟悉的漂亮的眼睛出現在小孔外面……柯樺猛然驚醒。汗從頭髮裡滾出來，劃過鬢角。

&esp;&esp;柯茗茗蹦起來急吼吼地催道：“快點，院長髮飆了。”

&esp;&esp;醫院的電梯廳里人滿為患。柯樺推開安全通道的門走進去，柯茗茗緊隨。安全通道里同樣有人上下樓梯。但是比電梯廳的空氣好一些。

&esp;&esp;柯茗茗小聲嘟噥：“為什麼私立醫院人也這麼多。”

&esp;&esp;“能報銷哪裡都一樣。”柯樺拉著她避免被從樓上下來的人撞到。

&esp;&esp;柯茗茗一隻手被牽著，一隻手捏著鼻子，嘴巴緊抿著。想呼吸的時候就把臉埋在柯樺的肩背和手臂之間。柯樺回頭，只能看見柯茗茗的腦瓜頂。柯茗茗上小學前又瘦又小，時常犯哮喘。小時候極少劇烈運動，人多氣味雜的地方家裡人更不會讓她去。9歲以後體質變好，運動量慢慢增加，升初中後才可以正常運動，但是像灰塵大、通風性差的地方對她來說都不友好。

&esp;&esp;“……那年的主治大夫就是他！眼下也找不到比他更好更適合你的專家……”

&esp;&esp;柯樺腳步一頓，只覺從樓上傳下來的這道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esp;&esp;“怎麼了？”柯茗茗捏著鼻子歪頭看他。柯樺搖搖頭，繼續往上走。來醫院找小舅看病的親戚朋友一直不少，認識小舅的，他也熟悉的，同樣也不算少……

&esp;&esp;“站住！那頌！”

&esp;&esp;柯樺的腳踩在最後一級臺階的邊緣，他抬頭，從樓上跑下來的人因為轉角的他，猛地剎住，手抓住了扶手，腳卻向前滑了一級，整個人以一個被重擊向後仰倒的姿勢驚懼地望著他。

&esp;&esp;柯茗茗撞到他肩上，“哎喲——”又偏頭問：“怎麼又不走了，快走呀，都是灰。”

&esp;&esp;柯樺猛地攥緊五指，拉著柯茗茗大步邁上樓梯間平臺，伸手去拉安全通道的門。

&esp;&esp;“柯樺！”那頌的喊聲震得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停下腳步看過來。

&esp;&esp;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跑下來。

&esp;&esp;拉開安全門的那一秒，柯樺總算想起來那道熟悉的聲音是誰了，是宣和。

&esp;&esp;“那頌！”宣和的聲音還在樓上，回聲在樓梯間擴散。

&esp;&esp;柯樺走得大步流星，柯茗茗被拽的要飛起。聽見有人喊“柯樺”的名字，她偏頭循聲找人。看見熟悉的臉，兩隻眼睛瞬間瞪大。

&esp;&esp;天降帥哥於她！媽媽呀！

&esp;&esp;但是帥哥怎麼不看她！而且還死死盯著……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