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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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酒店餐廳燈光明亮，讓柯樺終於看清楚李恆洋的樣子。他遠比昏暗燈光下看到的要……大許多。在他的意識裡，李恆洋應該跟柯肖晴一般大，或者大幾歲，畢竟能費盡心機算計柯家一家人，定不是個毛頭小子。

&esp;&esp;他坐在窗邊，頭頂燈光澄澈，窗外日光湛湛，柯樺毫不費力捕捉到他身上的……暮氣，說是死氣也不為過。

&esp;&esp;“病了還亂跑，看來柯肖晴也管不了你。”李恆洋說著話，朝他身後頷首淺笑，依舊是慈和長輩的模樣。

&esp;&esp;柯樺猜，那頌應該在他後面落座了。他拉開椅子坐下。嘴巴剛張開，李恆洋抬手示意他先聽著。

&esp;&esp;“不好奇，”他朝柯樺身後抬了一下手，“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esp;&esp;“你還有更卑鄙的手段嗎？”柯樺壓著火問。

&esp;&esp;窗戶上映著兩張相似的臉，一張溫和可親，一張冷酷肅殺。那頌選了背靠柯樺的椅子，卻聽不到他壓低的聲音，偏頭尋他的倒影，心尖驀地一痛。那是他從不曾看到的冷酷的模樣。這一個多月，對著他，柯樺雖然不長笑，但眼睛是暖的。

&esp;&esp;“當然有。”李恆洋忽然笑起來，“想親眼看看嗎？”他抬手腕看錶，一副勝券在握的自信模樣，“恐怕來不及了，原本，我是想讓你親身體驗以下的，結果你跑到這裡來了，既然來了，一起吃個飯吧。據我所知，你倆，”他眼裡的尖刻和嘲笑幾乎溢位眼眶，眼珠慢慢朝柯樺身後一瞟，帶著輕慢，“已經分了。”

&esp;&esp;搭在腿上的手驀地攥成拳頭，柯樺壓下身體裡沸騰的暴躁，他不能在此時此刻揍李恆洋。

&esp;&esp;“分手沒什麼大不了。”李恆洋笑笑，“感情、婚姻，跟事業比不值一提，現在讓你理解這些有些強人所難，不過我保證，只要你按照我的規劃走，總有一天，再回頭看現在，你會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它們不過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esp;&esp;“絆腳石？”柯樺冷笑一聲，“那你給我自己找的絆腳石可真多。柯肖晴和尹薇是絆腳石，我們是什麼？”

&esp;&esp;“不，你理解錯了。柯肖晴和尹薇是墊腳石。”李恆洋語氣自然道，見柯樺面上閃過戾氣，笑問：“接受不了她們的定位？當然，在跟她們相處的過程中我也是付出了感情的，這是我給予她們的尊重。”

&esp;&esp;柯樺對李恆洋的三觀嗤之以鼻，已經不想反駁他那些狗屁的觀點。

&esp;&esp;“你是不同的，在我想起你那一刻。”李恆洋從椅背上離開，雙臂搭在桌邊，雙手交握在桌面上，目光灼灼地盯著柯樺，就像看見王冠上最亮最大的那顆寶石。“柯家人很會教育孩子，這一點我必須承認。你的純真和優柔寡斷有待改進，其它的……我很欣賞。柯肖晴沒告訴你嗎，你很像我。”

&esp;&esp;“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柯樺壓不住怒火，聲音不自覺拔高。話出口他才意識到，他最在意的還是不該也不能出現在這裡的那頌。那頌的出現讓他早已打好的腹稿無用武之地，讓他本該堅定的立場開始動搖。為什麼他會在這裡？！“你要拉著所有人去死！好呀！我陪你！我多的是時間看著你一步步走向墳墓！”他咬牙切齒地把最狠毒的話砸向對面。

&esp;&esp;李恆洋臉上閃過詫然，繼而冷笑道：“誰不是一出生就在一步步走向墳墓。你能倖免，還是他能倖免！”

&esp;&esp;李恆洋的手指向他身後的時候，柯樺只覺得有一杆槍嘭地打中了他的腦袋。

&esp;&esp;“你敢！”他壓低聲吼道。

&esp;&esp;一直豎耳傾聽的那頌回頭看向柯樺的背影。就連跟楊屹寒暄的蘇禹也抬頭看過去。

&esp;&esp;“那位是……”蘇禹問楊屹。

&esp;&esp;楊屹只是淺笑，並未回答。李恆洋還沒打算公開柯樺的存在，在他看來，現在更像是馴服階段。

&esp;&esp;那頌要起身，楊屹忙道：“您需要什麼？”

&esp;&esp;那頌偏頭甩了楊屹一記眼刀，凌厲的眼神化作無形的手直接攫住楊屹的脖子，將他未出口的話全部掐死在喉管裡。他大步走到柯樺身後，垂眸望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