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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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媽。”柯樺走到冰箱前，拉開門，盤算存貨能不能做頓早飯。一盒水侵金槍魚，一條蛋黃醬，沒有蔬菜和水果，只有一袋一人份的拉麵。門關上，柯樺拎出僅有的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

&esp;&esp;那頌停在他面前，奪過水瓶，仰頭，噸噸噸……一口氣喝光了一瓶水。

&esp;&esp;“需要我馬上走嗎？”瓶子賽回柯樺手裡，那頌抹了一把流到脖子上的水。

&esp;&esp;柯樺的眼睛始終盯著從那頌嘴角流出的水，水流到喉結被兩根手指抹殺。他收回視線，看向那頌的眼睛。

&esp;&esp;“你怕？”

&esp;&esp;“……怕什麼？”那頌手撐到冰箱門上，撥弄羽毛球拍的冰箱貼，“問起來，你怎麼介紹？”

&esp;&esp;柯樺把歪了的羽毛球拍擺正，撥開擋路的胳膊，丟下一句“同學”，進了衛生間。

&esp;&esp;那頌偏頭，唇角掛著諷刺的笑，看著陽臺的方向擼了一把頭髮。“同學。”他念念有詞道，“鬼他媽同學！”

&esp;&esp;早餐依舊是柯樺最愛的“柳料”。他吃螺螄粉，給那頌點了一碗牛肉粉。那頌勉強吸著螺螄粉的霸道氣味吃了一碗溫柔似水的牛肉粉。

&esp;&esp;從餐館出來，那頌扯著身上的衣服嗅聞。t恤還是柯樺的t恤，他總感覺上面有股臭味。走到路口，他扯著領口，按著柯樺的脖子讓他聞。

&esp;&esp;柯樺反手抓住捏著他脖子的手向外一掰。

&esp;&esp;那頌呲牙鬆手，罵罵咧咧地說：“全世界那麼多能吃的，有病嗎非得挑臭的吃！”

&esp;&esp;柯樺按了人行道紅綠燈按鈕，站在燈杆旁。

&esp;&esp;“口香爆珠呢？”他單手揣兜，忽然湊近那頌的臉，笑著說：“嚼來聞聞。”

&esp;&esp;那頌下意識後仰腦袋，下一秒，一股羞窘感爬上臉頰。

&esp;&esp;口香爆珠……原來他都知道。

&esp;&esp;他刻意嚼那東西靠近他，刻意讓他聞到……

&esp;&esp;就在如此羞窘的時刻，那頌忽然想起摔得七零八碎的手機，心裡一陣憤怒。

&esp;&esp;長得帥的果真都他媽是騙子！

&esp;&esp;就該發出去！發給那雍！發給柯肖晴！

&esp;&esp;那頌又氣又窘，小紅人變綠，他率先衝出去。

&esp;&esp;夏日的晨光，灑在斑馬線上，一個紅著臉掛著滿臉羞窘埋頭大步向前走，一個噙著笑慢條斯理地踩上每一條白線，目光肆意地追逐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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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門在身後關上，那頌才感覺一直粘在他與柯樺之間無形的、拉絲一般的窘迫感被門夾斷了。

&esp;&esp;真他媽想一頭撞死！

&esp;&esp;手機！對了手機！

&esp;&esp;現在就發！

&esp;&esp;宣和上課去了。那頌找不到宣和放舊手機的地方，只能求救於蘇禹。

&esp;&esp;“喂？”蘇禹問。“小舅？”

&esp;&esp;“我。送一部手機過來，還是之前的地址。”那頌拿著家裡的行動電話坐到沙發上，“快點。”

&esp;&esp;“手機怎麼了？”蘇禹小聲問，“對了，要期末考了，趕緊回來！”

&esp;&esp;“衣服也要。”那頌又揪起衣領嗅了嗅，味道淡了，能聞到柯樺的味道了。

&esp;&esp;“行行行，等著。”

&esp;&esp;電話扔到茶几上，那頌習慣性地拿過茶几上的課表。柯樺下午竟然只有兩節課。他又抓過行動電話，流暢地按下柯樺的手機號，按下撥通鍵，下一秒，手指啪地按在取消鍵上。

&esp;&esp;為什麼要打給那個傻逼！剛才還嘲笑他吃口香爆珠。

&esp;&esp;錢錦的電話是多少？

&esp;&esp;捲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