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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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柯樺嘆氣，抽棉棒蘸了一丟丟碘伏，飛快擦了一下，扔掉棉棒。

&esp;&esp;“我要去驗傷，告他！”那頌憤憤地揪了一把鮮嫩的草，遞到一個吃到肚皮拖地的肥貓嘴邊，“吃了！”

&esp;&esp;撐到動彈不了的肥貓，疑惑歪頭：“喵？”

&esp;&esp;“那趕緊去，要不該癒合了。”柯樺對一生氣就無差別傷害的混蛋無語至極，伸手抓過那把草揣進兜裡。“小心它去peta投訴你。”

&esp;&esp;那頌憤怒薅草，薅完草無貓可喂，於是，又一股腦塞進柯樺褲兜裡。

&esp;&esp;柯樺瞥一眼鼓鼓囊囊的褲兜，又瞥一眼腦子燒冒煙的白痴。他從袋子裡翻出倆飯糰。

&esp;&esp;那頌立刻放棄薅草，搶過一個飯糰，撕開包裝咬了一口。早飯的米線早在跟宣和打架的時候就消化了。從家屬樓走去教學樓找柯樺的路上，他腦子裡產生過一百次“如果我此時暈倒，木頭來了會不會給我做人工呼吸”的想法。因為當時，他很餓，天氣還非常熱，腦袋暈乎乎的，看什麼都在打轉。

&esp;&esp;從放學的人群裡一眼看見柯樺的那一秒，他差點哭出來。媽的！不能說太丟人了！

&esp;&esp;那頌化悲憤為食量，嗷嗚咬了一大口飯糰。

&esp;&esp;柯樺偏頭看著，忽然說：“貓糧好吃嗎？”

&esp;&esp;那頌：“……”

&esp;&esp;“嘔——”他開始往外吐，甚至想扣嗓子眼把嚥進去的吐出來。

&esp;&esp;“騙你的。”柯樺拋起飯糰又接住，忍不住笑起來，一隻手撐在身後，仰面朝天，對著天上的流雲放肆大笑。

&esp;&esp;“草你——！”那頌一把把飯糰捏爆。後面那個字他怎麼都罵不出口。從法律層面上講……

&esp;&esp;他捏住柯樺的下巴，把捏碎的飯糰塞進他嘴裡。柯樺依舊是那副笑到撐不住自己的樣子。

&esp;&esp;那頌滿腔怒火在看見噙滿笑意的眼睛的同時消弭於無形。

&esp;&esp;他躺倒在草地上，撥出一口氣。“我不想回去。”他輕聲說。

&esp;&esp;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偏巧風吹過，把他的話送到了柯樺耳邊。

&esp;&esp;“很遠嗎？”柯樺問，“出地球了嗎？”

&esp;&esp;“滾。”那頌偏頭橫柯樺一眼，“出地球了又怎麼樣？”

&esp;&esp;“也不是什麼問題。”柯樺說。

&esp;&esp;“有病去看。”那頌轉頭看天，流雲在藍天裡肆意翻卷，陽光一會兒有一會兒無，很久他又問：“什麼是問題？”

&esp;&esp;柯樺盤腿坐正，伸展右手，五根修長的手指彷彿能撐住整個碧藍蒼穹。

&esp;&esp;那頌認真地盯著那幾根手指，他忽然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牽過自己，牽過嗎？牽過吧？什麼時候？他無意識地抬起手，手指劃過空氣，穿過兩人之間透明的壁壘，“啵——”有什麼在那一瞬間被戳破了。

&esp;&esp;就在手指間即將觸到柯樺小拇指的時候，一隻手啪地抽在他手背上。

&esp;&esp;柯樺睨他，掰下大拇指，“沒腦子，”接著掰下食指，“傻，”然後是中指和無名指“白痴，缺心眼……”

&esp;&esp;“什麼？”那頌翻身坐起來。

&esp;&esp;“這些都是問題。”柯樺說。

&esp;&esp;那頌偏頭冷笑，他現在很冷靜，不想揍人。他把蜷起四根手指的手壓下去，盯著柯樺，語氣極為認真地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

&esp;&esp;柯樺忽然低聲唱起來：“如果有一天，我們再見面，時間會不會倒退一點……”

&esp;&esp;低沉磁性的聲音忽然蓋過天地間所有聲音，明目張膽地襲擊了那頌的耳朵，他很想捂著心臟倒地不起，吐血三升。但是所有感官都沒能快過眼睛，他從來不知道淚腺也有聽覺，一瞬間溼潤了眼角。

&esp;&esp;柯樺緊跟著換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