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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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楊屹應下，又說起靈堂的佈置。

&esp;&esp;“按他要求佈置。”柯樺道。“他自己寫了策劃書，在書桌抽屜裡。”

&esp;&esp;“葬禮策劃？”那頌問。

&esp;&esp;“嗯，非常詳細。”柯樺道，“他的事，從來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esp;&esp;“這點，你也一樣。”那頌語氣嘲諷道，“地皮說捐就捐，說離開就離開，說不見就不見，說合好就合好，你聽過第二個人的建議嗎？”

&esp;&esp;柯樺偏頭望著他，樓下路燈全部亮起，清輝落在他眼底。美得讓他心動。他動了動搭在膝蓋上的手，想牽他。

&esp;&esp;“不是，我也容易動搖。”柯樺道，“如果小舅或姥姥不許我捐地皮，我不會捐；如果你不走我也不會離開。”

&esp;&esp;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發生的理由。他以為柯樺是按下“開始”鍵的人，柯樺以為他是按下“開始”鍵的人。到底是誰觸動了那個鍵，到現在為止已經不中，因為他們即將迎來曙光。

&esp;&esp;“我對我的葬禮也有規劃。”那頌伸手抹了抹窗戶上的白霧，“我說過我要葬在河邊。”

&esp;&esp;“非得汙染我的河嗎？”柯樺抓回他亂畫的手攥緊，“回頭我找塊山頭買個雙人墓地，挖一個坑，多省事。早晨一起看太陽昇起，晚上一起看太陽落下……”

&esp;&esp;“那得買山頭上那塊。否則沒辦法既看太陽又看夕陽。”

&esp;&esp;“我喜歡朝南面的。”

&esp;&esp;“我選朝東的，夕陽沒勁。”

&esp;&esp;“那個，我覺得房子還是買南北通的比較好。”

&esp;&esp;柯樺和那頌一起回頭看向臥室門口。程季還是一身黑西服，筆直地站在臥室門口，腦瓜頂幾乎碰到門框頂端。

&esp;&esp;那頌道：“南北通的是地道不是墓地。”

&esp;&esp;程季：“！！！”

&esp;&esp;“有事？”柯樺問。

&esp;&esp;程季：“物業經理來了，說有媒體等在小區外面。”

&esp;&esp;“不進別墅區不用管。”柯樺道，“媒體的事讓秦秘書去對接。”

&esp;&esp;門關上，臥室裡又安靜下來。

&esp;&esp;“周從一找你怎麼辦？”那頌問。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出事跟秦簡脫不了干係。周從一如果為秦簡登門求情，柯樺礙於周家，會饒了秦簡嗎？

&esp;&esp;“周智一直想找人治治她的戀愛腦。”柯樺道，“還說她有吸引渣滓的氣質。”

&esp;&esp;“真損。”

&esp;&esp;“有你損嗎？你把周智他倆攆出去，知道他倆現在住哪嗎？”

&esp;&esp;“哪兒。”

&esp;&esp;“恆洋酒店套房。”

&esp;&esp;“我上次睡得那間？”那頌甩開攥著他的手。想起那天的破事，那頌牙根就發癢，“請問當晚那屋還有誰？”

&esp;&esp;“你沒見到那群人？”柯樺一本正經地問。

&esp;&esp;那頌想抬腳踹他，意念和表情先行，腿慢了十多拍，還沒抬起來就被柯樺按住放了回去。

&esp;&esp;“是我是我。”柯樺擺正兩條打著石膏的腿，又把從三角繃帶裡抽出的胳膊塞了回去，“能不能不動。”

&esp;&esp;“你他……”那頌噎地嘖了一聲，“你能不能做個人。三年不見，見面先挖坑埋我，有意思嗎？”

&esp;&esp;“確定三年？我好像無意間看見過某人幾回。”柯樺說著撩起眼皮看那頌。

&esp;&esp;那頌飛快轉頭看向側面的牆壁。

&esp;&esp;柯樺的手蓋在害羞的後腦勺上搓了搓。“我也一樣。”他輕聲道。

&esp;&esp;“一樣的混蛋？”那頌撥開頭頂的手，轉頭瞪他。

&esp;&esp;“偷｜窺\狂。”柯樺咬著牙含糊地說。

&esp;&esp;天將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