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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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寓穿衣鏡前。柯樺脫掉t恤，扭頭看向鏡子裡。肩胛骨有擦傷，肩頭和側頸有牙印，後腰有一塊青，這些都是穿上衣服可以遮住的痕跡。

&esp;&esp;他轉身面對鏡子，抬眼便是喉結上的齒痕。視線下移是胸口的傷。

&esp;&esp;拉開鏡櫃抽屜，一堆藥盒最邊緣擠著一盒創可貼。創可貼是最小的那種，而且是卡通樣子。窄窄一條的正中間跑著一塊又黃又方的海綿寶寶，海綿寶寶拿著泡泡機吹得滿世界都是泡泡。

&esp;&esp;“幼稚。”貼上創可貼，手指摸過海綿寶寶的黃黃的臉蛋，眼前浮現一張紅通通的臉，明明是張著嘴索吻的樣子，轉過臉就變成了咬人的狗。“狗裡狗氣。”

&esp;&esp;喉結上的牙印，嘴唇上的傷怎麼辦？

&esp;&esp;五分鐘後，黑色小立領夾克里加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毛衣領向上黑色口罩遮住半張臉，口罩上面是一隻黑色墨鏡。

&esp;&esp;再次站到鏡子前，柯樺：“……”

&esp;&esp;上班戴墨鏡會不會很誇張？而且這一身到處透著欲蓋彌彰的氣味。欲蓋彌彰的……氣味？

&esp;&esp;他抬起手臂嗅嗅手腕，又嗅嗅手心，沒有什麼氣味，都洗乾淨了。不對，後背，天矇矇亮那會兒那頌身寸到了他背上。

&esp;&esp;背，柯樺扭著脖子拎著衣領嗅。洗衣液的味道。

&esp;&esp;放在櫃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楊屹，柯樺按下揚聲器。

&esp;&esp;“柯總。”楊屹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

&esp;&esp;“起了嗎？”柯樺問。他瞥了眼牆上的表，快十二點了。

&esp;&esp;他摘下誇張的墨鏡換了一副鏡片偏黃色的復古眼鏡。較寬的鏡腿遮住了眼下的烏青。

&esp;&esp;偏淺的有色鏡片柔和了整體裝束的誇張感，但是黑色口罩依舊很突兀。摘下口罩，偏頭照鏡子，好像也沒那麼誇張。

&esp;&esp;“起了，那群……gay按照要求演完離開了。”楊屹的聲音帶著笑，“蘇禹陪著覆盤呢。”

&esp;&esp;“找人跟著他。”昨晚的事他這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

&esp;&esp;“一直跟著……是我低估了那先生的戰鬥力。”楊屹欲言又止。

&esp;&esp;“保鏢怎麼樣？”

&esp;&esp;“得養一段時間，我會另換四個人。”原來保護那頌的四個保鏢是他從近兩年自由搏擊賽的前二十名裡挑出來的。哪知道，如此不堪一擊。

&esp;&esp;柯樺讓他找保鏢的時候，他自然找人查過那頌，資料顯示那頌只學過幾年拳擊和巴西柔術，到底學到哪種程度沒人知道。因為那頌十一二歲開始跟著宣靜怡滿世界跑，水深火熱的非洲原始部落都待過幾年。是他低估了那頌，四個保鏢合力都沒把那頌壓住，以至於昨天發生那麼荒唐的事，讓柯樺遭受無妄之災，差點被嗶。

&esp;&esp;不過他看柯樺心情還不錯。

&esp;&esp;“酒吧的錄影？指腹下的烏青眼袋腫脹發熱。這是他把那頌丟進浴缸裡換來的代價。他不是第一次領教醉酒的那頌的風格。在他面前捧著蛋哭唧唧的是他，在酒吧把所有近身的人揍得滿地亂爬的也是他。清醒喝醉兩副模樣，他是怎麼做到的？

&esp;&esp;“全都處理好了。”楊屹立刻道：“酒吧不經查，而且保鏢提前把那頌喝的酒留了樣……”

&esp;&esp;門被砸了兩下，緊跟著一道聲音傳進來。“柯樺！開門！”

&esp;&esp;“直接進吧。”另一個人道。

&esp;&esp;“你看著辦。”柯樺結束通話楊屹的電話，抬頭就見汪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周智拎著早飯跟在後面。

&esp;&esp;柯樺作勢拿起手機報警：“喂，有人私闖民宅……”

&esp;&esp;汪睿一個箭步衝過來搶走手機，看了眼通話介面，是跟楊屹的電話。他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又指著柯樺破了的嘴角道：“柯茗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