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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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柯樺走到沙發旁坐下。保姆抱走小嬰兒。

&esp;&esp;輪椅後面，尹薇和柯肖晴中間隔著半臂遠。

&esp;&esp;尹薇：“我以為你不會來。”

&esp;&esp;柯肖晴：“我以為你會親手送他走。”

&esp;&esp;“我嫌髒。”尹薇冷冷地道。

&esp;&esp;柯肖晴冷笑。柯樺冷眼看著兩個女人較勁。

&esp;&esp;李恆洋和兩個女人的照片依舊是黑白色。最後一張，他獨自立在輪椅一側。

&esp;&esp;李恆洋耗光了所有的精神，吃過藥合上眼便睡了。

&esp;&esp;屋內溫暖如夏，外面夜色黑涼。

&esp;&esp;保姆小心翼翼地包裹好孩子，尹薇接過孩子邁出別墅前廳。

&esp;&esp;她邊走邊道：“他還有多少房子是我不知道的？”

&esp;&esp;李恆洋是一隻不折不扣的狡兔，他卻不止有三窟——宴客的，度假的，過週末的，談判的，與情人的，與妻子的，與兒子的，沒有一處是相同的。而他們身後這棟只有柯樺來過。

&esp;&esp;柯肖晴刻薄道：“自作孽。”

&esp;&esp;尹薇道上了停在門外的車，保姆關門時，她看向柯樺：“當心點。”

&esp;&esp;“她什麼意思？！”柯肖晴憤怒地朝著開走的車喊道，“威脅誰呢！”

&esp;&esp;柯樺拉開車門推著她上車，解釋道：“是提醒。”

&esp;&esp;“提醒什麼？”柯肖晴坐下先看了眼開車的楊屹，“怎麼是你？”她對楊屹的反感是李恆洋的一半，在她跟李恆洋糾纏不清那幾年，楊屹曾是李恆洋的忠實狗腿。

&esp;&esp;“柯小姐，我降職做司機了。”楊屹苦笑道。這句話得到柯肖晴一記白眼。

&esp;&esp;柯樺從另一側上車，坐到柯肖晴旁邊，對楊屹道：“先送我。”

&esp;&esp;“急什麼，你姥姥也來了，你不跟我回去。”柯肖晴道。

&esp;&esp;“太晚了，明天去看她。”柯樺開啟手機，點開監控app。客廳裡坐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他看了兩次人影都沒動過。他把手機扣到膝蓋上。

&esp;&esp;柯肖晴見他反覆看手機，忍不住問：“怎麼了？”

&esp;&esp;“沒事。”柯樺心不在焉道。

&esp;&esp;“你跟周從一怎麼回事？”柯肖晴問，“你姥姥最近都開始買參加婚禮的套裝了。”

&esp;&esp;提起姥姥柯樺嘴角上揚，頭枕在椅背上輕笑：“好看嗎？”

&esp;&esp;“你來真的？”柯肖晴驚訝地問。“你不是……周從一知道嗎？”

&esp;&esp;“重要嗎。”柯樺偏頭看窗外。

&esp;&esp;柯肖晴不再追問，大約是從三年前起她發覺她越來越不理解柯樺想做什麼。

&esp;&esp;車子停在公寓正門，柯樺開門下車，回頭對柯肖晴道晚安。車門關上，他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esp;&esp;邁出電梯的同時，柯樺便看到了牆角的黑卡。他彎腰撿起卡片。卡號後四位1202。他住1201，對門是周智的1202。

&esp;&esp;那頌拿了周智的卡，還是周智把卡給了那頌？

&esp;&esp;柯樺緩步走到門前，解鎖開門邁進屋。

&esp;&esp;門在身後關上的同時，柯樺感覺屋子裡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把他釘在門上。他抬頭看向客廳沙發，那頌正望著他，眼底一片黑沉。除了那雙鋒利的眼睛，其他一切都很好看。果綠色的毛衣很趁他，如果氣色好一點他會更帥。

&esp;&esp;柯樺想起他關掉監控報警的時間，大概是三個小時前。眼下將近十二點。那頌大概還沒吃飯。

&esp;&esp;他換上拖鞋，邊脫大衣邊往沙發那邊走。

&esp;&esp;“不累嗎？”柯樺問。他幾次看手機，那頌一直坐著，地方都沒挪過。

&esp;&esp;“約會？”那頌的眼睛始終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