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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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奶奶年紀大了，有點健忘。”女人只顧著道歉，草草瞥了一眼孩子的作品。

&esp;&esp;小男孩兒舉起的手又落下，臉上的期待變成委屈。

&esp;&esp;柯樺垂眼看著小孩兒的臉，沉默著沒接話。

&esp;&esp;年輕媽媽有些尷尬，又說了謝謝才牽著孩子走了。

&esp;&esp;教室裡總算安靜下來。那頌的腿踩在柯樺的椅子上，眯眼盯著柯樺。“你的週末一直這麼無聊嗎？”

&esp;&esp;柯樺從畫桌一旁的架子上，拿過書包，拎著往外走。

&esp;&esp;那頌對於柯樺總是忽略自己的問題似乎習慣了，氣當然要氣一下，但是氣不是主要內容。他起身跟上。

&esp;&esp;中午最熱的時候，空氣被烤到抽搐。柯樺找了一家冷麵館。

&esp;&esp;冷麵館冷氣很足，冷熱交替，那頌跟在柯樺後面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esp;&esp;柯樺抹了一把後脖頸，回頭瞪那頌。

&esp;&esp;那頌搓著鼻子，挑眉，“就問你噴的勻不勻？”

&esp;&esp;柯樺抽回抹脖頸的手，直接罩在那頌臉上搓了兩下。

&esp;&esp;那頌張嘴要罵人：“……”

&esp;&esp;轉念一想，是他自己的口水。

&esp;&esp;空位有限，柯樺挑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下。坐下後問經過的服務員要選單。拿過選單，遞給對面的那頌：“選了告訴我，沒帶手機。”

&esp;&esp;“為什麼不帶？”那頌扒拉開選單，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esp;&esp;柯樺看他一眼，拿著選單徑直去了前臺點餐。“兩份套餐，一份牛肉拌飯，一份冷麵，辣醬單放一碟。”

&esp;&esp;“那邊有自助海帶湯。”服務員提醒道。

&esp;&esp;柯樺點頭，從書包裡掏出錢包。一隻手從他肩上伸過來，貼著他的側臉把手機懟到掃碼機前面。“掃我的。”

&esp;&esp;那頌直接把胳膊搭在了柯樺肩上。付完錢手臂往下耷拉，垂到柯樺胸口。

&esp;&esp;“拿下去。”柯樺抖肩膀，試圖把肩上的髒東西抖掉。“要點臉。”

&esp;&esp;“我一個六年級留級的要什麼臉。”那頌把另一隻胳膊順勢搭在柯樺另一邊肩上，整個人成了柯樺的大型背部掛件。“老師你別放棄我，否則我報復社會啊。”

&esp;&esp;收銀臺後面的服務員噗嗤笑出聲，見兩個大男孩兒都看她。尷尬地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左邊有自助海帶湯和辣白菜，可以自己取。”

&esp;&esp;那頌動動胳膊，“聽見沒。”

&esp;&esp;柯樺把錢包賽回斜挎包裡，右手抬起，推掉左肩膀上的胳膊，右臂上彎又去推右肩的胳膊。

&esp;&esp;那頌等的就是這一刻。柯樺手臂上彎，手剛碰到他胳膊，他立刻抓住柯樺的手指。抓住整個中指的瞬間，那頌腦袋裡飛快閃過一句話“臥槽，好長的中指！”。

&esp;&esp;柯樺飛快總結了一下自己是怎麼掉坑裡的——究其原因是剛才走神了。

&esp;&esp;手指向下掰，疼痛順著指根過電一樣嗖地竄過整條手臂，連帶肩膀都麻了。

&esp;&esp;柯樺猶豫一秒，很想送那頌一個過肩摔，或者直接抓住那頌的紅毛往後扯……

&esp;&esp;“你，不會沒痛感吧？”那頌盯著柯樺面無表情的臉看了一秒，鬆了鬆掰著中指的力道。

&esp;&esp;“吃不吃飯？”柯樺的左手在那頌手肘上一彈。

&esp;&esp;那頌整張臉一皺，倒吸一口氣。他不知道嗑到過多少次麻筋，但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能輕易地彈到麻筋。等他回神，柯樺已經回去了。

&esp;&esp;那頌瞪著柯樺坐下，還沒開口，服務員端著餐盤過來了。服務員放下餐盤又回去端另一份。

&esp;&esp;那頌的注意力立刻從“看我不罵死你”轉移到餐桌中間的大海碗裡，經過仔細辨認，以及飛快掃了一眼傳餐單子上的名字，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