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黃鐘大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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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鐘？”越兮不禁嗤之以鼻，就那麼點叮叮噹噹的聲音，也想打敗嗩吶？

曹操看向越兮道：“雨孝啊！你看如何呀？”

“趙將軍既有此雅興，那便順了他的意好了！”越兮回道。

曹操哈哈大笑道：“好！準趙將軍所奏，只是雨孝啊，你的樂師方才吹奏的樂曲我還沒聽夠，不如你們三個一起演奏，如何？”

越兮哪有不允，當即同意。總之，今夜不僅不會給他們擊鼓罵曹的機會，還要在音樂領域把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曹操大聲道：“取編鐘來！”

趙雲當即奏道：“啟稟司空，在下編鐘比較獨特，已經自己帶來了。”

“自己帶來了？”

“是！”

“那就帶上來吧！”

趙雲當即出府，不多時領數人抬著編鐘入內。

編鐘用青銅鑄成，由大小不同的扁圓鍾按照音調高低的次序排列起來，懸掛在一個巨大的鐘架上。

數量一般來說九枚或十三枚，如曾侯乙編鐘那般多達六十五件是不多見的。

趙雲的編鐘倒也不多，只是其中一枚過於大了，而且也與其他編鐘的外形有所不同。既無枚銑，也無舞鉦。這樣如何可以敲出不同的音節呢？

越兮一看便知，那哪是什麼編鐘，分明是寺院的撞鐘。

此時佛教尚不及現在這般昌盛，故而識得這撞鐘的人不多，還不知道它的威力。

越兮斥道：“趙雲！這口鐘也算是樂器！”

“當然！”劉備解釋道，“編鐘分鈕鍾和甬鍾，這大的甬鐘差不多就有七尺啊！”

禰衡方才擊鼓被他壓制，此刻見機，當即開噴。

越兮深知自己噴不過他，一拂袖令他們趕緊備好編鐘。

編鐘多而大，搬運、組裝，竟耗費了大半個時辰，所幸眾人都是便飲宴邊看歌舞，倒也等得起。

編鐘終於架好，趙雲立於撞鐘，而他帶來的樂師也已就位。

越兮給身邊使了個眼色。那樂師先下手為強，又是一曲《百鳥朝鳳》。

哪知嗩吶音剛起，只聽“嗡”一聲，這來自天竺的巨大梵音彷彿給大廳中所有賓客的心臟都重重撞了一下。

關鍵它的尾音音還特別長，在大廳中足足迴盪了一分多鐘。

大廳中人全都被嚇傻了，那吹嗩吶的更是張大了嘴巴，別說吹了，魂都沒了。

餘音終了，那敲編鐘的叮叮噹噹開始敲了起來，只覺黃鐘大呂，洋洋盈耳，自有一股大氣磅礴之像。

與禰衡的鼓樂合奏，當真是相得益彰，令人動容。

越兮立即拍了下身邊的樂師，樂師醒過神來，當即又吹起嗩吶。

趙雲聞得嗩吶聲起，又是“嗡”的一聲，振聾發聵，餘音繞樑！

這一次吹嗩吶的樂師有了思想準備，雖是頓了一下，卻仍是未停止嗩吶之音。

趙雲聞得嗩吶音不絕，又重重撞擊那口大鐘。

“duang!”聲音更加洪亮，餘音更加綿長。餘音未絕，又是“duang!”，真可謂一音未絕，一音又起。

嗩吶樂師也當真是高手，以迴圈換氣法，與趙雲的洪鐘始終相抗。

可樂師畢竟是樂師，肺活量終究有限，不似趙雲，掄起胳膊撞就是了。他的臂力難道還不及廟裡的那些個老和尚不成？

然而眾人在這震耳欲聾的鐘聲中卻並未發現，此時的趙雲比平常矮了一點，也壯了一點。

因為這並非真正的趙雲，是胡燕兒挑選了一名身形與趙雲最為相似的墨家弟子易容而成。

真正的趙雲方才出府搬運編鐘時就已悄悄和這名墨家弟子互換了。

兵工廠，趙雲在浦沅的帶路下，輕步徐行。

他必須鎮定的和其他人保持步伐一致，不可露出絲毫焦急之態。

浦沅早已提前告訴他，兵工廠內做主的是越兮的兩名紅顏知己——寇白門和卞玉京。

寇白門智計無雙、計謀百變，而卞玉京耳目超群、攻於暗器。

倘若趙雲步伐過於急躁，定會被卞玉京察覺。

“duang!”

兵工廠與司空府雖相隔數條街，卻也能聽見司空府傳來的鐘聲。

趙雲和浦沅輕手輕腳來到越兮的實驗室門前，趙雲伸出手指按照節奏算好司空府的下一聲鐘聲。

“duang!”

在同一時間，趙雲開啟了越兮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