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座標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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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誠簡直不忍去看，卻又捨不得移開眼睛一秒鐘。

&esp;&esp;“下一次我們也會見面對嗎？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森澤航絕望地說。

&esp;&esp;沛誠掛著苦澀的笑容，卻搖頭道：“你會忘記我的，你每次都忘記我了。”

&esp;&esp;光芒已經十分耀眼，他幾乎要睜不開眼，只死死扛著不願閉眼，生理性的淚水從酸澀的眼角溢位。

&esp;&esp;“等等，等等！你別走！”他似乎看見森澤航撲過來抱他，卻已經被吞沒在了白光之中。

&esp;&esp;“你叫什麼名字！”他最後聽見森澤航遙遙的呼喚。

&esp;&esp;“沛誠！我叫沛誠！”

&esp;&esp;他用盡全力喊道，但是他已經化成一團煙霧，聲音消散於虛空中，永遠不知道是否傳達到了對方耳中。

&esp;&esp;這次沛誠久久閉上了眼睛，即使周圍的光亮早已黯淡，他也不願睜開。他不想再次看見那個噩夢般的白色圓弧房間，不想看見昔日七年全部化作虛無，不想目睹自己人生中最為珍視的一段時光就此灰飛煙滅，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esp;&esp;“歡迎回來。”無機質的冷漠聲音響起，“本次任務你共計得了60分，但由於嚴重違反系統規則，導致任務鎖定，並被強制送回，故而所有得分全部清空，最終結算為零分。”

&esp;&esp;沛誠根本不想聽這些，毀滅吧，他心想。

&esp;&esp;然而兔子略帶嘲弄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你用時最久的一次，但卻是得分最低的一次，可以說是完全浪費了本輪任務，至少希望你還玩得開心？”

&esp;&esp;沛誠“刷”地睜開眼，冷冷地瞪著它——兔子於他七年前見到的模樣毫無二致，白絨絨的垂耳，紅寶石般的眼珠子，彷彿上次見面就在昨天，更加使得過去種種彷彿黃粱一夢，幻覺一般。

&esp;&esp;“開心？是挺開心的。嶽望錫長得又帥，家裡又有錢，連帶好像我腦子都變好了，還能和大帥哥談戀愛，這種人生我夢寐以求，當然開心。你呢？”沛誠聲音中彷彿帶著冰碴子，“你看得還開心嗎？看這些人類在虛擬的、不真實的世界中拼盡全力地生活、努力、掙扎，但最終只是淪為你的玩具，很有意思吧？”

&esp;&esp;兔子不說話了，安靜地蹲在白色羅馬柱上，宛如一個玩偶。

&esp;&esp;沛誠大步走上去，準備一把薅住它的耳朵，手卻直接穿過了全息投影，兔子面無表情睜著紅眼看著他。

&esp;&esp;兔子說：“我不開心，也沒有不開心，我並沒有人類的情緒。我只是代表系統來給你指派任務的聲音而已，你可以把我當做npc，或者一個廣播員。”

&esp;&esp;“荒唐，你到底是誰？”沛誠質問道，“什麼陰間系統的npc長這個鬼樣？”

&esp;&esp;“我並沒有固定的外表，我的形象是因人而異的。”兔子說。

&esp;&esp;沛誠：“……”

&esp;&esp;合著這系統的形象是我童年夢魘丘比還是我自己的錯了？

&esp;&esp;“零分就零分吧，無所謂，我有問題要問你。”沛誠說，“我消失之後，那個世界的森澤航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