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座標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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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森澤航很有耐心地低聲應道。

&esp;&esp;“我就是……很害怕。”沛誠說。

&esp;&esp;自從他被告知自己已經死了的那一刻，自從他被投到一個又一個陌生的世界起，自從他被推著一步一步向前走開始，他就一直很害怕，也很孤獨。

&esp;&esp;他害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更害怕這一切都是真的。

&esp;&esp;“我很害怕，”他終於說出口了，“我一直……都很害怕。”

&esp;&esp;“沒事的，別擔心，”森澤航摸摸他的頭髮，“有我在呢，我會和你一起。”

&esp;&esp;沛誠知道對方和自己說的不是一回事，但還是莫名感覺被安撫了。

&esp;&esp;“你不想出櫃就不出櫃，你不想告訴別人就不說，你覺得進度太快了我們就慢一點，你喜歡什麼都告訴我，我什麼都給你。”森澤航認真地說，“就算有些事我暫時還做不到，只要你告訴我，只要你想要，我一定會為了你，拼了命也要做到。”

&esp;&esp;沛誠還是搖頭，他伸出雙臂，緊緊抱住面前的人，溼漉漉的臉埋在他脖子裡。

&esp;&esp;“沒有，沒有想要的，“他說，這樣就夠了。”

&esp;&esp; 要是今晚永遠不會過去

&esp;&esp;兩人回到宿舍裡，又黏黏糊糊地親了一會兒。每次分開些許，但凡對視超過三秒，不知是誰主動地又吻做一團。

&esp;&esp;最終再次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再也不敢直視對方。

&esp;&esp;沛誠的眼淚早被蒸乾了，臉皮燙得驚人，縮在床頭抱著膝蓋，周身上下都透露著侷促。而森澤航則坐在床尾，盯著自己手指頭猛瞧，彷彿那裡有什麼特別有趣的東西似的。

&esp;&esp;他倆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一次單獨相處的時候能有這麼無所適從的。

&esp;&esp;“喂，你。”沛誠用腳趾蹬了蹬他的腿，“你坐那麼遠幹什麼？”

&esp;&esp;“我不敢離你太近，怕忍不住……忍不住想對你做點什麼。”森澤航臉微微側過來，害羞地笑了笑，又伸出手來，勾住他兩根手指輕輕捏了捏，宛如捏在他心頭的軟肉上。

&esp;&esp;沛誠笑起來，問：“那你這下開心了嗎？”

&esp;&esp;森澤航抿著嘴點頭：“嗯。”

&esp;&esp;想了想，森澤航又問：“你呢？你不哭了？”

&esp;&esp;沛誠尷尬道：“不哭了，至少一個月都哭不出來了。”

&esp;&esp;他剛才在冷風裡抱著森澤航哭了少說半個小時，搞得對方衣領和前襟都溼了一大片，不得不帶他回來換衣服。宿舍裡暖氣很高，森澤航又選中了上次借過他的那件白t恤，就這麼穿著短袖坐在屋裡。

&esp;&esp;“哎，太丟人了。”沛誠捂著臉，後知後覺地開始難為情。

&esp;&esp;“哪裡丟人了，很可愛，”森澤航說，想了想又道：“也有點心疼。”

&esp;&esp;“你別說了……”沛誠臉依舊埋在手掌裡——別說這具身體原來是怎麼個人設了，他沛誠自己也好多年沒有哭過了。

&esp;&esp;不心思外露、儘量情緒穩定、不給周圍的惹麻煩，是他慣常的生存之道。小時候的他便有意識地這樣做，全因就算哭鬧也不會得到什麼，反而會讓自己本就不受待見的處境更加艱難。雖然後來他看見父母有了新的家庭和小孩後的態度和表現就明白了——哭鬧不能換來的，不哭不鬧也沒有用。沒人心疼、沒人在意自然也就不哭了，他不想哭給自己看，也不願自怨自艾，於是就這樣慢慢養成了不自覺壓抑情感的習慣。

&esp;&esp;他不擅長表達內心、不適應外露自己脆弱不安和不自信的一面，所有歸因都是一脈相傳。

&esp;&esp;不過再進入職場後他發現，情緒穩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優點，雖然副作用是總有很多雜七雜八不屬於他的瑣事找上他——別人的生活都有優先順序，不論是要約會、要聚餐還是要陪小孩，大家都知道他孤家寡人時間更加靈活，他脾氣也好不愛拒絕人。並且說實話，沛誠自己也不是特